只见此时的白瑾瑜眉宇清冷,面色严峻,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为军者的沉稳气质,完全不似刚刚在白夙辞面前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模样。
“不必多礼”席亦琛挥了挥手让他起身。那刚要收回的眸光又再度看向白瑾瑜,准确的说是他的胸前衣襟上的那一片湿润。
白瑾瑜顺着席亦琛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衣襟,因着自己穿着的是青色衣裳,这胸前的一片湿润之色便格外的显眼。
本是清冷的脸庞上多了丝柔和与无奈,眼神中透出丝丝宠溺,语气也不有的染上了笑意,眸光微闪:“臣刚刚去浮青苑看了看辞儿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话未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又低头无声的笑了起来……
席亦琛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正了正神色对白瑾瑜道:“来,应贤,看看这个折子!”说罢便将折子递到白瑾瑜手中。
而这折子便是刚刚席亦琛在白瑾瑜来时放于书案上的那本。
白瑾瑜接过折子走到书案旁的椅子上落座,缓缓打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啪”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于书案旁的方桌上,并未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般。
不消片刻,白瑾瑜出声对着席亦琛道:“王爷,今日属下想和王爷禀报的也是此事,但臣要禀报的要比折子上更严重些!”
席亦琛听后眉头紧锁,难道……“此时还牵扯其它!”
笃定的声音如散落于玉盘的珠子般铿锵有力。
“正是!”白瑾瑜点了点头。又缓缓的分析着具体的情形:“王爷可还记得初春的那场大雪?”
席亦琛目光冷凝:“记得!”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成亲的日子,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他这一生最屈辱的日子。
“咳……”见席亦琛周身气息骤变的白瑾瑜敛了敛神色,自是明白席亦琛情绪为何改变。
便没再继续问,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继续道:“那场大雪使得靠近白山周边的几个县皆受了灾,而其中最严重的就便数洛县……大雪不仅压坏了数不尽的房屋,还冻死了很多牲畜和庄稼。有几个村庄更甚,竟冻死了几十户人家。”
席亦琛听着白瑾瑜的道来眉头紧锁,这些情况他也知晓些,怕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
“王爷您也是知晓那洛县所处的地势环境的。”白瑾瑜看着正在沉思的席亦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洛县三面环山,地势低平,恐怕那里是积雪最严重的地方吧!”席亦琛看了眼白瑾瑜,唇角微勾,依他所想洛县怕是会有更严重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