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于是一把扶住了江闻天的手肘,满目担忧道:“爹爹,您也不要太伤心了,也许师兄他有什么苦衷呢?”
“苦衷?”
江闻天闻言一双虎目瞪得有铜铃那般大,“纵是有再大的苦衷,也不该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可是……”
姜锦还想再劝,江闻天却飞快打断了她,“行了,你也不必再替那个逆徒说话了,今日之事,我心中自有裁定。”
说罢这话,江闻天便一把推开了姜锦的搀扶,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推开了落梅轩半开的院门。
年久失修的院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时间颇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吱呀”声。
这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又响亮又突兀,就连此时正打得难舍难分的沈乘风二人闻声也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下的动作,齐齐朝着院门处望了来。
只一眼,沈乘风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面色黑沉似铁的江闻天。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虽然沈乘风也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光之下,师父他们也总会知道他做过的那些混账事。
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沈乘风再也顾不上和卫霖互殴了,只望着江闻天失魂落魄地喊了一声,“师父。”
江闻天此时正在气头上,闻言就涨红着脸大喝道:“住口!你别叫我师父,我江某人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徒弟!”
听见这话,沈乘风就知道,他家师父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心情不由越加沉重了。
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沈乘风甚至连自己手中的长剑是何时落地的都不知道。
“师父,对不起。”沈乘风低声道。
他双目微微低垂着望向地面,再也没有脸面看江闻天一眼,也没有勇气坦然接受姜锦看向他时那略带悲悯的目光。
沈乘风觉得,他这辈子再也没有遇到过比今天更糟糕的时候了。
可他偏偏又没有办法责怪怨恨任何人。
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