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坐在正堂主位,端着茶杯已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才对众人言道:“刚刚本官所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大家首先要明确一点,陛下发放皇家商牌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在前段时间,国库空虚,说来咱们是应该理解,这没有错!
“但是,一次无所谓,要是之后每个月都要上缴款项,那就有问题了。
“不说这些店铺的背后老板是谁,仅仅以税收法来看,就存在二次收费的实际行为,这样可不行啊!”
别看他话说的漂亮,实际上被朱由检强行发放皇家商牌的店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幕后老板就是他们这群人。
前番,朱由检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温体仁就知道绝对不能在这个风头刚刚兴起时,顶风抗拒,不然必有无法承受之结果。
而张维贤等人的遭遇下场,验证了他的想法,温体仁庆幸的同时,又对自己的判断力,和敏感度十分满意。
而随着张维贤等人落下神坛,皇家商牌一事也没有了刚刚兴起时那股罡风。
所以温体仁决定,要在这时候向天子觐言,让他取消皇家商牌,保全自己一党人之利益。
不过温体仁知道嘉定伯和张维贤落幕的过程,虽说现在锦衣卫不吃香了,可是这群人真是可怕,连他么张维贤喝酒的杯子都能弄到手,谁能保证自己家里就没有他们的探子?
因此在说起这件事时,温体仁采取了迂回方法,首先肯定朱由检这么做非但没错,反而正确非常,接着再用百姓利益为借口,逼他撤销皇家商牌。
温体仁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立时迎合。
“没错,温大人说的对,我在户部任职,明确税法,这样做的确是二次收税。”
“是啊。”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接下来就会接二连三,有一个御史言官道:
“其实温大人不说这件事,下官也想提出来,这样做的确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然而急事过去了,就该将秩序恢复到常态上,现在百姓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是那些商户看起来非常赚钱,实则如履薄冰,过于压榨他们只怕会出事。”
“混账话!”
温体仁斥责道:“什么叫做压榨?他们之前赚了很多钱,这个时候拿出来一些是应该的,要是没有国家,他们还赚个屁啊!”
“是,下官失言,多谢大人提醒。”
言官吓得一拱手,慌忙看向身旁一个工部官员,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自从皇家商牌发行之后,好像找到你们工部申请修缮街市的人,越来越多了,是不是?”
“没错。”
工部官员道:“其实我都明白,他们不过就是想找点麻烦,借此来弥补皇家商派给各自带来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