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蹲在炉子前,闻言心头奇怪,他家先生也是女子呢,怎么问这么个问题,望没忍住转头看了吕雉一眼。
吕雉摇头道:“不是,只是我前面出了些事,所以胃口总有些不大好。”
周宁点了点头,“这样啊。”
吕雉的牢狱之灾,史书记载甚少,她不知道她在里头经历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她一直挺奇怪的。
吕雉身为中宫皇后,刘季哪怕再不喜欢,那么多年,也不可能同她一次都没有吧,而吕雉却一直只有刘季起事前为他生下的一儿一女。
周宁指了指望,对吕雉笑道:“他是我的随行医生,别看他年纪不大,医术正经不错,不如请他为你调养调养。”
吕雉几乎是带着些慌乱的立马拒绝道:“不用不用。”
然后甚至下意识的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手腕。
见她如此抗拒避讳,不用再瞧,周宁也大概知道了。
生·殖崇拜几乎是贯穿中国古今的一种“传统”思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甚至在两千多年后也常被人提起,虽然也有不婚主义、丁克家庭,但有些能力他/她不用是一回事,没有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少听到见到,那些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说哪家是做的试管婴儿,而试管婴儿为何被议论,不就是这里头透露出的“能力”问题吗?
她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了吧。
周宁垂眸,缓缓平息自己心中的起伏的情绪,她笑道:“夫人怕我?恨我?”
“不不不,”吕雉急忙摆手道:“原本是有一些怕,但是从来没有恨。”
周宁笑了笑,“为什么?”
吕雉看着他此时全然温和、不带一丝疏离防备的清浅笑意,自己脸上不禁也带上了笑容。
她声音里是那种包容而怀念的温柔,她的目光看着他又好像不是看着他,她笑了笑,笑容宠溺而无奈,她道:“您的脸,我恨不起来。”
【呜呜呜呜呜~太感统了~实在是太感统了~】周宁的脑海里,从吕雉出现那刻就开始的嘤嘤嘤,变成了嚎啕大哭。
周宁笑了笑,她也有些感动啊,哪怕吕雉的怀念更多的是对吕媭原身。
于是周宁问道:“夫人什么时候回沛县?”
“明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