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事儿也是真抗事儿, 嘴也是真严实,平时叭叭叭的能说,现在就是两个人。
西爱就很明显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一直在焦虑一直在思考, 变得麻木暴躁。
另一个呢, 就是按照正常人的样子, 装作很寻常的样子, 然后吃饭照常回家,跟以前的日子一模一样的行为, 孝敬老人, 吃饭喝水穿衣服, 然后每天笑一笑。
但是其实没有笑。
心里面很难过。
晚上躺在那里的时候, 什么也不想, 也不会睡着。
翻来覆去的想一想, 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很累, 比睡觉之前还要累,眼睛也很疼,那种全身的疲惫, 那种来人世间的辛苦,都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有点抑郁了。
结果你看,她这种时候,她儿子就抱着她, 问她西爱疼不疼啊?
西爱你不要哭。
那一瞬间, 西爱的心啊, 就突然从干瘪到膨胀去了。
人总有焦虑的时候,都要学着慢慢走出来,都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她回去的时候跟伸伸通电话,第一次没打通,也没生气,没任何的情绪。
然后等着伸伸回电话,伸伸就生怕她生气了,“我刚才在单位那边来着,有些台账看了一下,刚到家就看你打电话了。”
“弄完了吗?”
“还没有。”
“关于什么的啊?”
“扶贫的。”
“那你还要加班吗?”
“嗯,得有几天。”
“一定很累吧。”
“还行,好几个人在弄,今晚我还是提前回来了,也有点累了。”
伸伸躺在床上,很简单的,一个宿舍,一张床,然后一个桌子,吃饭看书写东西,上面最昂贵的就是放一台电话了,斥巨资放的,方便家里人打电话的。
西爱就说了,安装个电话,大家都方便,不安装的话,自己被绿了也不知道。
那伸伸就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