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在老丞相制定迁徙豪强的名单基础上,重新制定。
至于那个灌夫,寡人是认识的,也极为欣赏,当年他打了寡人祖母的亲弟弟,寡人为了救他那可是大费周折啊。
所以,此人是不是豪强有待定论,也给窦大人一个面子,暂且不考虑此人。
你明白寡人的意思吗?”
天子刘彻斜视了一眼丞相司直主父偃。
丞相司直主父偃显然有些失落,可到底是个极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天子刘彻什么意思,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仆臣明白。”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魏其候窦婴欢喜地连磕三头,可是心里更糊涂了:刘彻小儿到底是不是要对付老夫啊?如果如刚才所想,今天是为了对付老夫设下这一局的话,可何必卖老夫这么大一个面子?这不是前后不通、左右矛盾吗?天子刘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里千百次的疑问终究是想不出答案来的,只能感受天子刘彻那雷霆雨露般的天恩。
“你这个废物!还有脸高兴?我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呢?哼!”
丞相司直主父偃藐了一眼烂泥扶不上墙的魏其候窦婴。
“罢了,罢了,今日不死已经不易,窦婴!灌夫!如何对付他两还是从头计议吧。”
丞相田蚡见天子刘彻发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默默接受,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默不作声、装作与自己无关的宗正刘懋和御史大夫韩安国。
“哎。”
御史大夫韩安国也不害怕,也不愧疚,只是对着丞相田蚡无奈摇头。
“一会出去再跟你个老狐狸算账!”
丞相田蚡瞪了御史大夫韩安国一眼后,不再说话。
“刘彻之帝王心术,古今皇帝中,莫能有出其右者!余历朝历代皇帝中,当执天下牛耳!”
郅正摇头赞叹,这里面的道道够他学一辈子,不过郅正也不屑学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帝王心术,他只要摒从法家理念以及自身原则:正,这一生就够了。
“郅正,你今日回京,还未向寡人述职,随寡人一同出去,尔等都退回官署办事吧。”
天子刘彻说完从麒麟阁侧目雍容而去。
“诺。”
郅正心想终于轮到自己了,在宁毅担忧和鼓励的眼神下,跟在仪仗之后,一同率先出麒麟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