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邱蝉呢?掉进冰窟挺难受的,她现在好些了没,可有落下病根?”
他的目光有些暗淡,但还是回答我:“还好,三月时已经停了药。”
“哦哦,”我联系到自己的情况,就放下心来,“能停药,就说明快好了呀。以后要麻烦六王爷多注意点儿。要是顾及不过来,可以考虑把冰窖填上,毕竟姜星辰也会走了,也有可能掉下去。至于解暑的冰,可以让苏得意每日从宫里取了送到王府去。”
姜域神色寂冷,声音也变得沉郁:“已经填死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笑了笑,“那就请六王爷进殿吧。”
进殿后,我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皇后,差点坐错了位子,还是娴妃阴阳怪气地提醒我我才意识到。从一排姑娘里找到了美人该坐的地方,理了理衣裙,板板正正地坐下。
姜域也不像过去那般喝到一半再告辞,这次他一杯酒也没喝,送完礼,贺完寿,就以家中妻儿需要照料为由,请求先行告辞了。对了,他还借此机会,请了下半年的假。
姜初照没有刁难他,谢了他的礼物,也准了他下半年不上朝。
姜域走后,宴席正式开始。
众所周知,我因为胃不好,是饮不了酒的,但姜初照的五脏六腑却很好,是以整个宴会的过程,我都坐在下首看着他往嘴里灌酒,而且越看越佩服,越瞧越艳羡——
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他这样的钢喉铁胃铜肠啊。
我也想这么灌。
看着很爽呢。
之前提过,大祁后宫有个规矩,家宴过后,帝后要一同离席的。现在没有皇后了,只有三个妃子、一个贵妃,所以娴妃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搀扶姜初照回宫的机会。
没我们其他人什么事儿。
我心情不错,回到宫里洗洗干净,擦干头发后,小心翼翼地把掉发收集起来,放在枕下的扁平小盒子里。现在头发也掉得慢啦,我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甚至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好起来哎。
就这样宽慰着自己,渐渐变得开心且放松,搂着宫女准备的不烫不冷、温暖适手的手炉,准备做一个甜甜的梦。
但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推开,踉跄的脚步声骤然袭来。我恍然抬眸,恰逢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帘帐,肤白唇红的漂亮公子,猝不及防入我眉眼。
“我还是习惯跟你一起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