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他吼道。
“哪一桩不是你?”我也来了劲儿,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你告诉我,哪一样不是你安排的?”
姜初照可真是会模糊重点啊。
“所以还是为了姜域!”他攥紧了手,指间关节咔咔作响,虽然没对我动手,但却比对我动手更让我怕,“你一直喜欢姜域,可他除了长得还行,哪一点、哪一处值得你喜欢呢?朕即便是杀了他,也是因为你把朕气成这样,朕才动手的!”
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口不择言,还是真的这样想。
“不要再吵这些了,我们说不到一处去的。”真是叫人绝望呀,明明年少时,我们还曾互相知晓彼此的秘密,了解对方的心思,现在却沟通不来了。我抬起手背把脸上的水拂去,垂眸不去看他,“所以今晚,带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把我带回宫里是吗?”
他不回话,面色森冷。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想不出他非要我回去的原因,脑子一抽,竟然问:“找到我,让我回宫,就是为了和我做那档子事吗?但是何必呢,你明明还有……”
他突然探过脑袋来,照着我露在外面的脖颈重重咬了一口:“朕改主意了。”
我恍然睁眼,压在心底的欢悦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呢。
他就开始当着我的面松绅带,解衣袍,还说着很不避讳的话,“是啊,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如你所说,何必非要回宫呢?”俯身,素白的皮肤从松垮的前襟里显露出来,撅住我的眼睛,“朕现在,就想睡/你。”
姜初照没能如愿。
我几乎疯了。他手臂伸过来,还没碰到我,我就咬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次远不是昨夜咬他手指的样子,我是真的有把他的血咬出来。
谁让他说出这样不尊重我的话。
他好像也疯了。就一动不动地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咬他,还时不时发笑。
“要不,你直接咬下一块肉来算了,”他说,“反正朕也疼习惯了。皇叔中了一支箭,你就心疼成这样。其实。”
我松了嘴,端坐在床上,等着他把话说完。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就用被我咬破的那只手:“乔不厌,我现在真后悔,在十岁那年跟着乔尚书去你家玩啊。”
右眼,有硕大的泪珠越过眼眶,陡然掉落。
我以为只是他落泪了,可当冰凉的水从面颊滚到脖颈里,我才意识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比谁体面一些。
害怕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即使我已经猜到了,可还是怕他把那句话搬入现实。
但他依然说了:“很后悔看到那个漂亮的你。很后悔跟你认识,也很后悔你成了我的皇后。”
雷雨拍打船面,电光撕扯暗夜。
高高的风筝从天上掉下来,第一次的桃花酥又甜又腻很难吃。
朱红馆的花魁不够漂亮,街头的狗咬下我的玉佩就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