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起,摘瓜蒸给儿朗们带去私塾,添些午饭。想起这瓜苗是三儿在打理,自打瓜以来,三儿只吃了一顿。
瓜尚未长成,便摘下藤蔓,三儿不得再吃一顿。她私自作主,多摘一个蒸给三儿吃。
苏灵雨没出声,爬出门槛,于黑漆板凳上坐下,把木梳、红头绳递于苏张氏,两手覆于膝盖。
“留……罢。”
“留着也好,午时吃下,下响不饿。”苏张氏含着红头绳,给三儿梳发。
弄好三儿之后,苏张氏与苏李氏牵上小毛驴,一同外出取水去。
带上四个水桶,只需走两趟,就能把水缸填满。还不用花钱,真是好极了。
苏张氏开始庆幸家里多了头毛驴,做啥都方便了许多。
苏灵雨很是郁闷,这个家怎就越过越穷了,越过越艰难了呢?
她搬着小板凳爬入厨房,站上板凳打开橱柜,抱出藏于角落的糖霜。
吃不起精制白糖,家里有的是杂质多,带浅黄色的蔗糖。这还是过年时李丹送来的。家中两妇人均舍不得拿来用,若是有客人上门,倒是放点进水里。
苏承启明白家中困难,近段时间未曾邀请友人上门做客。
这就便宜了苏灵雨。她抱着糖罐,探脚小心翼翼下板凳。
将红里透着黑的杨梅放入粗制瓦碗,放入蔗糖充分搅拌。
“扣扣……”
舞刀弄枪的王景行,停下功夫,收敛气息,将刀枪入架。
“谁?有事?”
门外回了声“啊”,糯糯的童音,只属隔壁苏家的女娃子。
这个白嫩的,看着喜人的小娃,狡猾得很,上次骗走了他的甜果子,现在又想来骗东西了吧。
他对这女娃子爱且恨。
他拉开门缝,不打算邀请她进内。
灰白瓦碗,递至跟前,碗里红黑杨梅沾着些许白糖,黑里惹着些白,直诱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