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歹徒的死都被判定为正当防卫,但最后那位拿棍子赶过来帮忙的人,是过失杀人。
按律法,我哥如果可以获得受害人家属谅解,便能适当减轻量刑的标准。
官府方面也是这个意思,安排我哥和受害人家属见面,让我们尽量争取。
可谁也没想到,出事后一直很沉默的我哥,见了受害人家属,跪下磕了几个头就走了,我拉都拉不住。
最后我哥被判了十年,父母当年的车祸得到的赔偿金,也全都当做赔偿金支付给了受害人家属。
当然,赔付这些赔偿金都是应该的。
我哥放弃博取受害人家属谅解的决定,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没法评价对错。
但现在,我仍然很担心哥哥的心理状态……”
潘安听了这个故事,心里突然就沉甸甸的,压抑无比:“之前在监狱里面,官府没有给黄大哥安排心理干预师吗?”
黄佳燕点了点头:“有的,但我哥非常抗拒,最后压根不和心理医生交流,哪怕我在一旁相劝也是如此。
心理医生判断,说这是当初遭遇的应激反应,所留下的严重后遗症。
推断说哥哥当时,应该判断出了对方极有可能是听到呼救声,前来见义勇为者热心群众。
但因为内心极度恐惧,在对方表露攻击意图后,没有采取正确的处理办法,做出了错误的反击选择。
导致我哥在事后悔恨交加中,变得极端,宁愿毫无道理选择相信自己第一判断。
而我哥那会儿的第一判定,就是那件事情他的确错了,让一位热心的见义勇为者好人失去了生命。
在他眼里,错了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法规严惩,其他的反而都是错的……”
潘安意识到这位黄姐在担心什么,也明白了她想请自己做什么:“黄大哥今天也来了吗?”
黄佳燕连连点头:“来了!我哥出狱那天提前了几个小时,我没有能接到他。
本以为他会直接去找我,可等我匆匆赶回家中,并没有见到我哥,又找回老家,通过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子,才确认他的下落。
我们等了一阵没等到人,就出门寻找,最后在小区附近一家小超市里,找到了正和其他路人一起观看你演唱会投屏直播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