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末将不敢。”
“那薛大人呢?他可否能作此保证?”
“……末将不知。”
“很好。”
鱼景尧一连抛出三句问话,话毕已是端起茶盏嘬了口茶水,半晌才目光幽幽地扫了堂前二人一眼,尔后一字一顿缓缓问道。
“梁副使,你可知,散布谣言……惑乱军心者,当如何处置?”
“回大人问,按唐律,庶人生谣,轻则苔五十,重则流放三千里;兵卒生谣,剥去军籍,发配原籍;将帅生谣……”
“当如何?”鱼景尧目光幽幽,不紧不慢再嘬茶水。
梁晃此时已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咬牙,朗声说道,“将帅生谣,轻则入狱押解长安,重则当于三军之前枭首示众!”
“然。”
鱼景尧笑笑,终是放下手中茶盏再度起身,他扶住梁晃紧攥的双拳,将这汉子从地上扶起,继而笑言道。
“既然梁副使也知我大唐律法,何故非要以身试法呢?你自调任天平军副使以来,在本官这濮州城内多年,本官可曾怠慢过你?”
“鱼大人对末将亲如子民,末将岂敢擅忘!”梁晃闻言复要再跪,却再次被鱼景尧堪堪扶住。
“诶。梁副使,既如此,那便听本官一句劝,此等乱纪生变之言,切莫再传,若被城中百姓知晓,引发事端,本官到时也保不了你啊。”
“大、大人……”
好一个鱼景尧。
陈遥本以为这鱼景尧乃是明镜高悬之人,没想在旁看了半天,这人骨子里却也是一钻营之辈,一叶障目,鼠目寸光,泰山崩于前首先想到的还是撇清关系以求自保,不仅如此,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威压恐吓梁大哥,简直岂有此理!
“大人!”
实在看不下去,陈遥当即跨前一步,拱手作揖,朗声开口。
“噢?陈小友?哦,对了,昨日小友偶遇那血狱魔头一事……依本官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