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情已结束了。你打算留在这里,还是回武当山?”
褚师泉沉吟了一下,答道:“我还没打定主意,目前打算先去飞鱼坞,将家父的尸首送回老家安葬。之后再怎么样,还没有想清楚。”说完,又看向任舟:“任兄有什么主意么?”
“有一个建议。”任舟往椅背上一靠,“最好还是回武当山去吧。”
“为什么?”
“嗯……因为项将军恐怕不会特别欢迎你。”
褚师泉愣了一下,不明其意。
任舟解释道:“令尊颇有人望,如今虽已故去,影响却未消散。今天在会场上,有许多人冲着令尊的名头肯站在你这一边就是明证。再加上你功夫又好,这次出力也不小,要是留下来,恐怕项将军会为了怎样对待你而大感为难。”
“怎么样的为难?”褚师泉毕竟久在世外,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是有些生疏。
所以任舟干脆直白地说:“他想重用你,又怕尾大不掉,担心你成为下一个汤不名或者褚天锡;想对你弃之不理,却又不想贻人口实,让别人说他嫉贤妒能。”
“担心我是汤不名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担心我是下一个家父呢?”
“你觉得他真的对令尊毫无芥蒂?”任舟冷笑了一声,“他跟我们说的那些,不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已。要是真像他自己说的,他对令尊那么信任的话,又何至于将令尊抓回来以后直接关进囚龙洞中,连面也不见一次,非得到临死之前再去忏悔呢?”
如果项将军早些见到褚天锡的话,或许就能发现其中的破绽,提早戒备,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被动——当然,他也可能早就叫汤不名杀了灭口,连任舟等人的面也见不到。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局面。
“照这么样说,项将军也有心借机害死家父?”
任舟没有否定:“就算是没有汤不名,令尊此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可是……”
褚师泉皱着眉头,但“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在,任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代他说了出来:“可是项将军看起来没有这么毒辣,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