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无话可说,只是现在他已连说话的力气都分不出来了。
他的刀越来越快,势头也越来越猛,如同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地砍向了孙全忠。
这当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孙全忠也明白,这既是孙全仁对自己的回应,也表明了孙全仁已到穷途末路了。
所以孙全忠干脆放弃了攻击,转而专心地以“山君”格开对方的刀锋,全力防守。
见状,孙全仁也不再使用那些招式,改而用起了最简单的办法——劈,或者说“砸”。
此时握在他手中的,仿佛是一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向着下方敲击着。
“当”、“当”、“当”……
如同晨钟般清脆的声响连绵不绝地传了出去,已逝的响声遗留下的震颤回音又与新生的响声掺杂在了一起,循环往复,似乎永无断绝。
孙全仁已记不清自己劈了多少刀。
孙全忠也不记得自己挡了多少下。
双方都在硬挺着,等待对方先倒下去。
可孙全仁手里的刀已挺不住了。
终于,在最后一声巨响以后,传来了一阵令人齿酸的铁器摩擦声——孙全仁的刀终于断成了两半。
这本是孙全忠期盼已久的,可他的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喜悦,便已布满了惊骇。
因为孙全仁手中的那半截刀去势不减,裹着呼啸的风声,将要斩在他的胸口上。
这是他从未意料到的。
他的周身上下都因先前那种纯粹的力量对抗而酸痛以至于麻木,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此时难以做出任何反应。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全仁的刀落了下来,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