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任舟以左手比了个三山诀,伏首垂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可以祈祷一番。”
褚师泉闻言,深深地看了任舟一眼,紧抿着嘴唇,以鼻子长出着气,无奈之色显露无疑,最终也没说出来什么,又凝神观察起场上的状况来。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那就是此时的场中,打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并非是木台上,而是在木台前的汤不名那里。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汤不名把戏做得足一些,不疑有他。
可是细致观察以后,他发现此时攻向汤不名的两个人虽然也留有余力、未下杀手,但是汤不名却已有些左右支绌、难以应对了。
这种狼狈,绝非可以表演出来的。
这一点,褚师泉能看得出来,身在其中的汤不名当然更能感受得到。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他的计划也生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像任舟没有想到假扮褚天锡的并非是项将军那样,他也没有想到现在按着计划向自己发难的并非是自己先前安排好的那两人。
同样是预料不及,但他所面临的后果却比任舟要严重得多,因为他错判了自己面对的情况。
甫一交手,他便已察觉出不对了,不过他看对方的手段平平,自忖能应付得了,也就没有声张,以免破坏了计划。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发现自己的对手并不像乍看起来那么简单,对方不但在举手投足中颇有章法,而且配合无间。
每当他发现其中一人露出了破绽、想要一举建功的时候,另一人便立刻代为遮掩、或是出招相逼,令他攻势未竟便要仓促变招。
可每当他闪躲不及、眼见要中招受伤时,对方偏偏又装出力有不逮的样子,给他留出了一些喘息的空当。
当然,这种空当转瞬即逝,还不等他抓住机会抽身而退,对方便重振旗鼓,再度贴了上来,令他又陷入新的一轮苦战中。
在这样的境况下,他就如同一个木偶,行动全凭对方的心意。
现在想来,若那时他趁对方立足未稳便用出全力,也未必会落得如此局面。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对方虽然无意要伤他的性命,可也不会让他太过从容。
最要紧的是,对方的这种表现明白地告诉了他,此时的情况已超出了他的掌控。所以他虽然一时无性命之忧,但也禁不住疑窦丛生、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