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下意识地回过了头:“什么怎么办?”
“你要是真的陪着褚师泉赴死了,当然是慷慨激昂,以后江湖上提起你的时候,恐怕人人都会赞上一句任侠重义。”
“可是,我呢?”
刘佩琼幽幽地说着,语气既不高昂,也不低沉,只是一种充满着迷茫的平静。
任舟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他并非不清楚刘佩琼说这话的意思。
可是他只能强笑一声,支吾着:“凭着刘家主在江湖上的声望,就算是汤不名真的能掌握南方绿林、与张一尘遥相呼应,恐怕也不愿轻易开罪。佩琼小姐的性命一定无虞,不必担心。”
这话当然不合刘佩琼的心思,但她已无法说得更多了。
所以她沉默了。
她也只能沉默。
任舟默默地躺在了另一间屋子里的另一张床上。
他并非没有听到离开时、刘佩琼发出的那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息。
可他也只能充耳不闻。
在装傻这件事情上,他已越来越熟练了。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并非闭门不纳的鲁男子,更不比秉烛达旦的关云长。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其他人有的欲望,他也会有。
只不过,有的时候为了达到某个宏伟的目的,就不得不在一些较小的地方做出牺牲。
这种想法令他不禁想到了张一尘,因为他依稀记得张一尘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的任舟只把那些话当做张一尘用以掩饰自己野心的托词,而现在,他却也抱有了类似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