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直面死亡已令她的心态改变了不少,在她想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再中毒,然后一起死在这里罢了——与刚才也没什么区别。
见刘佩琼不再问话,任舟转而看向了穆师泉:“穆兄刚才费力颇多,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穆师泉长出了一口气,回报了任舟一个微笑。
******************************************************************************************
等到任舟把三碗面端到桌子上了之后,刘佩琼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会错了意。
任舟一点都没有谦虚。
他真的只是“略通一二”。
“这是什么?”
刘佩琼仔细地端详了一遍摆在桌子上的三个碗,然后抬起头看着任舟。
“面啊。”任舟一边理直气壮地回答,一边还拿手在二人的面前比了个“请”的手势:“快快快,趁热尝尝。”
虽然还想说话,可是盛情难却,刘佩琼只好拿起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地在碗里拨了一下。
然后她的神色更复杂了。
“怎么了?”
“嗯……”刘佩琼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拿着筷子、望着碗发呆的穆师泉,犹豫着说:“我们家一般都管这个叫浆糊汤……”
任舟挠了挠头:“我是害怕没煮熟,就多煮了一会。”
刘佩琼还想再多说什么,不过看任舟的脸上尽是歉意,也就说不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确切地说,应该是“喝”得很安静。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说出来的是褒是贬,都是对任舟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