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点了点头,又招呼了任舟一句“慢吃”,便径自回了后厨。
与钱老板交谈时,任舟满面笑意;可钱老板一转身,任舟便蹙起了眉头,紧盯着他的背影。
“怎么了?”
瞧出任舟的神色不对,穆师泉压低了声音问道。
任舟对面的刘佩琼刚挑起一筷子面,吹得凉了,正要吃,听见穆师泉问话,也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任舟。
任舟没有答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二人往地上看。
刚才钱老板来往时,正要经过吕通二人留下的那一滩血迹,所以地上便多了几个沾着血的脚印。
“先前他称我做‘任大侠’,出去一趟之后又改口称‘任大爷’,已令我有些奇怪……”
瞧见穆师泉的疑惑之色不减,任舟同样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而且,他先前称吕通时,喊的是‘吕大爷’,可刚刚却直呼其名。”
“任兄有些风声鹤唳了吧,称呼这种事情,有些变动也算正常。或许是看你是他客人,所以改成‘大爷’;而吕通已死,随从又不在身旁,也不必尊称了。”
穆师泉毕竟久居山中,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敏感,可刘佩琼已领回了任舟的意思,说道:“称呼这种事情,若非像穆大哥先前那样刻意纠正,一般也不会变化。”
闻言,穆师泉皱着眉想了想,反驳道:“他最开始称我‘道爷’,后来又变作了‘天师’,我也并未纠正过他。”
“就算称呼没什么,可这脚印又怎么解释?”穆师泉的话令刘佩琼不知该怎样反驳,只好另找出一件事来说:“先前他可是要刻意避开的,现在却毫不顾忌了。”
穆师泉刚要说话,一旁的任舟又帮腔道:“就算是人走茶凉了,可他是个生意人,也不该不避开这种霉头。”
“那现在怎么办?”
穆师泉又凝神想了片刻,也不得不承认二人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任舟摸了摸嘴巴:“这些都是猜测,并无确证,还是试试再说吧。”
说完,他便轻轻站起身子来,把自己碗中的面向吕通七人吃剩的饭菜里倒了一些,又依样把刘佩琼的那碗做了相同的手脚。
然后,任舟向着刘佩琼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紧闭着双眼,侧过脸趴在了桌子上。
“佩……”话还没说完,任舟也跟着倒下去了。
穆师泉见状,只好一边假意摇晃任舟,一边胡乱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