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慎之撇了一下嘴:“你拐走了我的女儿,还要让我的家丁赶车。要是被人瞧出来,传出去了,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你不是刚说了,谎言的生命……”
话还没说完,便叫刘慎之给打断了:“但要是一点道理都不讲,那就不是谎言,而是天方夜谭了。”
任舟忽然为自己先前一时冲动便揭晓了谜底而后悔不已,他实在应该忍住,多吊一吊刘慎之的胃口。
可惜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他只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所以,这一路上,他不但要当向导,还要当车夫,更要随时关心着刘佩琼的伤势如何、替她更换伤药。
身兼三职,实在是劳心劳力。
唯一令他颇感欣慰的,就是刘佩琼恢复得还算不错。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刘佩琼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但是,就在他想要加快速度的时候,又赶上了漫天的风雪。
白天迎着寒风和大雪,连人带马都有些睁不开眼;到了夜晚,一路上沾染的雪水在车轮上凝成了冰。
较之先前,他们的速度反而更慢了不少。
好在,他们这一趟出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让刘慎之出面,取消与徐家的婚约。
这样看来,大雪虽然是一种阻碍,却也为这场旅途增添了不少的兴味。
不过,兴味总有耗尽的时候,尤其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
泰山脚下的居民们也常常忽视了泰山的雄伟壮阔。
到了钱记客栈之前,任舟已赶了整整一天车,只觉得困乏难当,早就无心再去欣赏什么雪景了。
在饥寒与疲惫中,钱记客栈里透出的亮光无疑给了他很大的诱惑。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吃一点东西,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然后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一场杀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