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舟却没有趁机发难,而是站在了孙全仁面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到这时,孙全仁已输了。
任舟知道,孙全仁也清楚。
看任舟没有出手的意思,孙全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阁下就算留手,也别期望我会承情。”话是这么说,不过也并不进招,只是摆出个防守的架子来。
看来嘴上说的是“不承情”,可心知对方饶了自己一命,还是投桃报李、让出了先手。
任舟苦笑着摇了摇头,瞥了刘佩琼一眼,发现她面色怪异,不由得一愣。
“请出招吧。”看任舟走神,孙全仁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任舟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对孙全仁的评价又高了一分,无意与他分个你死我活,便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
“既然没有宿怨,我刚到这里,也没有新仇,何至于要打个死去活来呢?”
“佩琼是我的表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敢说‘没有宿怨’么?”
虽然是对答如流,可孙全仁的面色却没一点缓和,仍是冷着张脸,肯答上几句话,全是看在刚才任舟手下容情的份上。
任舟更诧异了。
先前是“心术不正”,现在干脆是暗示自己欺辱了刘佩琼。
要说先前为了制住刘佩琼,把她的双手绑上,这是有的,不过这也算不上欺辱吧?到后来这一路上虽是迫于形势,同宿于破庙,可也是刘佩琼在庙里、任舟在庙外,秋毫无犯,跟欺辱就更不沾边了。
但是刘佩琼一个大家闺秀,又何至于拿这种事来骗人呢?
任舟想不通。
瞧任舟迟迟不动,孙全仁的耐心快要磨尽了,催促道:“阁下再不出手,就别怪我了。”
“别急,别急。”任舟连忙摆了摆手,又看了刘佩琼一眼,试探着问道:“令妹是怎样和你说的?”
孙全仁的目光一寒:“大胆狂徒,何必明知故问?”说罢,又要动手。
任舟先前吃过一次亏,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放任孙全仁施为了,身形一动,向着孙全仁飘然而来。孙全仁仓促之下,刀交右手,向下一劈,却被任舟轻松躲过,紧接着听到身上发出几声“嗤嗤”的轻响,任舟也随之退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