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有些惊讶:“你还懂得看相?”
书生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那我呢,你瞧瞧我的面相怎么样?”
听说不要钱了,老杨也来了精神。
书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老杨一番,沉思一会,说道:“鳏夫之相,虽犯桃花却难以修成正果;命格应着奔劳无功,无大成亦无大咎。”
说完话,书生也不等老杨做什么反应,径自离开了。
老杨有点发懵,认真地想了想,对任舟说道:“我怎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全是废话呢?”
任舟微笑道:“但凡是提前告诉你之后再看相的,十有八九是在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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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走了,可财神还没有到。
如老杨所言,过了子时之后,果然有三五成群的人结伴而来。
也正如他所说,来的人无一不是锦袍缎带、油头粉面的少年公子。
可惜的是,他们并非任舟的主顾,也没有生意给任舟做——就算有,也都是些任舟无能为力的事情。
例如帮他们把输在赌坊里的钱“拿”回来,或者瞧上了哪家的清倌人,要任舟去把人“请”来。
任舟觉得自己打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些人有钱是不假,但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们又哪里有什么正经事需要花大价钱请人去做呢?
尤其是这些整夜厮混于赌坊妓馆的,只怕是在少爷秧子里也算尤其不成器的。
想通此节之后,任舟有些意兴阑珊,甚至连上去招揽生意的心思也凉了,只是在自己的位子上枯坐。
正在任舟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新客人。
与众不同的是,这位新客人并没有同伴,而且似乎也不为了喝汤,因为他一进门就冲着任舟走来,连看都没看老杨一眼。
原本聊得火热的几位官宦人家的公子,瞧见这位新客人进屋,都止住了话头,面色也变得不大好看。
任舟当然感觉得到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
但他之前受到的挫折太多,所以此时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热情,只是一边指了指身后的牌匾,一边打量了一下这位客人。
这位新客人周身雪白,外边罩着一件雪色的狐裘,里边是一身素白的锦衣,不饰任何的暗纹,连头上的逍遥巾都是白色的,唯一的异色是脚穿着一双青色的布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