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说不出话了。
张一尘的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所以任舟再否认或者承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话花龙头当然也听见了,可是她仍然笑吟吟的,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一个人要是想活得久一些,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闲事远远的。这是我给少侠的建议,作为你印证我猜测的答谢。同样,也请少侠把这句话转告给蒋涵洋,顺带告诉他,我北方绿林道的事情,他最好别再插手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任舟暗自告诫自己千万别再露出什么破绽。
所以他听了张一尘的话之后,就算为张一尘猜出了蒋涵洋而暗自吃惊,面上也未露出什么异样。
只是,没有反应往往也是一种反应。
张一尘看着任舟故作镇定的表情,笑得更加愉快了:“来拜访任少侠这一趟,可谓是不虚此行了。作为报答,我还可以另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
任舟沉默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自己今天晚上一直被张一尘牵着鼻子走。
此刻他在张一尘眼中仿佛赤身裸体一般,什么也无法隐藏。
只是木已成舟,后悔已晚,他也只好暂抑失落,问道:“你是怎么杀的陆振豪?”
张一尘的表情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杀陆振豪……”
这在任舟心里并不算一个问题:张一尘杀他,当然是为了总扛把子之位,后面他与七位龙头的种种表现也说明了他们恐怕是早有预谋。
但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张一尘又何必说这话呢?
任舟摸了摸嘴巴。
“不过这也是个很不错的问题,只是问得不够好。你应该问‘陆振豪是怎么死的’,因为我从来不杀人。”惊讶的表情一闪即逝,张一尘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愉快的笑容,“仔细看好了。”
话音未落,张一尘忽然又拔出了他腰间的那柄剑向任舟刺去。
只是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快,无论是拔剑还是刺出,都比之前要快上三分。
任舟见过不少用剑的名家,比如陕北的“落雨剑”傅青衫、湘西的公孙先生以及蜀中的“快剑沈”。
他们中无论哪一位都以快剑成名,可无论哪一位都用不出像张一尘这样的快剑。
只因他们的剑就算再快,总归是有迹可循,而张一尘这一剑使出来毫无章法,却如同一道电光一般,转瞬已到目前,让人无可躲避、无从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