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走两步,就停住了。
因为此前一直不发一言的张一尘忽然抽出长剑一挥。
剑光闪过,泥土地上便出现了一道剑痕,正在任舟的脚尖前。
“好剑法。”任舟不禁赞叹。
这并非吹捧。
刚才那一剑虽然没有什么招数,但从拔剑到挥剑再到最后收剑都是一气呵成,毫无滞涩,可谓如臂使指。
以小窥大,便可知张一尘的剑法不凡。
张一尘微笑答道:“好眼力。”
任舟在仓促间能瞧清楚剑路,已属不易,看清剑路后及时止步却不做更多的防御或者躲闪,更是难得。
可知他对这一剑的把握非常准确,也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
“美人在侧,张龙头却动凶器,实在有些煞风景。”
“任少侠无需紧张,我不过是想问几句话罢了。”
张一尘抬起头,露出眼睛来,紧紧盯着任舟。
任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是紧张些吧,免得你用嘴问不出来,最后还是要用剑问。”
花龙头又轻笑了起来。
自打进门来之后,她好像是最轻松的那个人。就算是刚才张一尘拔了剑,也不见她露出什么严肃的表情。
张一尘也不禁莞尔。
“你实在是个妙人,”张一尘又露出了那种任舟不想看到的微笑,“不过我的这个问题想必不会令你太为难:我猜,所谓的‘南宫大盗’,是少侠信口胡诌的吧?”
任舟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张龙头何出此问?”
这话一出口,任舟就有些后悔,因为这句反问有些默认的意思。
但想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我知道,陆振豪死时绝没有第三人在场。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