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为元春大郡主守孝,自是不方便出门,更无法看灯会,虽然早前答应过,万分抱歉,却也只好失信。
许久未见,温润如玉的男子阴郁了许多,平常穿的水蓝色锦袍换作了颜色更深的袍子,唯有铃铛还悬在腰际。
燕挽看得心惊,那一贯含笑宴宴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如画的眉眼隐约透出锋利,十分难以言喻。
他撩开衣摆在茶几前坐了下来,声音温和仍令人感觉到熟悉:“难得找我,挽弟找我可有事?”
燕挽斟了杯茶给他,不答反问:“蓝兄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愁眉苦脸的。”
蓝佩拈杯的指尖忽然一顿。
他垂着眼睫,浑身莫名散发出一股阴晦的气息,好久才抬起眼眸,望着他的眼神,令人感到陌生。
燕挽心中一沉:“怎么了?”
蓝佩一字一句道:“挽弟就是燕怀枳。”
燕挽彻底呆了。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蓝佩语气诡异的平静:“为何不告诉我?”
“……”燕挽镇定下来,企图蒙混过去,淡淡道,“蓝兄说笑了。”
“要我把证据拿出来才肯认?”
“我真的不是燕怀枳,我和我姐姐是两个人。”
蓝佩却将腰间的铃铛摘下,放在桌上,道:“挽弟何不看着它说话?”
同心铃。
此生无间,至死不渝。
这个铃铛是燕挽送给他的,因为太吵拔了铃芯,但他带在身上,几乎没有哪刻取下过。
曾经,他奶声奶气的说:“以后我长大了,要给蓝佩哥哥当新娘。”
如今,他连这种重要的事都瞒着他。
呵,两小无猜只是他一个人的无猜。
他不介意他先后爱上宋意、祁云生,但为何不能对他说一句实话。
燕挽理亏,无法再辩,着实头疼:“蓝兄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