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等到春天到来,冰雪消融的时候,笼罩在灾区上方的愁云,也终于是随着破晓的那束阳光降临而一并消散了。
剩下的一些扫尾工作,沈渊便交给了信得过的副将监督。而他就和云棠一起,轻装上路,低调的回了东山村。
因为村长得知了沈渊要回来的消息,也知道沈渊如今出人头地了,便马上安排着锣鼓唢呐到村道两旁。
等沈渊和云棠的车架进了村的时候,村长就一声令下让锣鼓都敲起来,唢呐吹起来,还让人点燃了一串长长的鞭炮。
马车里的沈渊这会儿正在日常给自己的爱妻投喂着,忽而,平地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锣鼓唢呐还有鞭炮声,差点儿没当场把他送走。
他皱了皱眉,挑开了马车的窗帘往外看去,便见道路两旁的村民正往这里看,而村长这会儿正指挥着人敲锣打鼓吹唢呐,一派欢欣鼓舞的样子。
仿佛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东山村这个地方,这村里的每个人他曾经都曾厌恶到了骨子里。
只是看着这些曾经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村民,如今都只能诚惶诚恐的仰望着他,生怕他秋后算账而露出一副心虚胆怯的模样,简直就如蝼蚁似的,多看一眼都觉得影响心情。
四年过去了,这地方还是老样子。
看着他们仍是在这落后愚昧的深水里日复一日的煎熬着,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和出路……沈渊忽然就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和这些本就和他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人计较太多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配他多给眼神。
村长原本还以为给足了派头,沈渊应该就会看在都是昔日的邻里乡亲的份儿上,多少也会下车来说几句的。
结果他在这儿卖力,可那马车自进了村口后就没打算停下,像是无视了似的直接从他们的面前驶过了。
一点的表面功夫都不做。
云棠靠在沈渊怀里吃着糕点,也撩了帘子看了眼外边儿,往后看了一眼那脸色变化精彩的村长,不由摇了摇头。
她清楚这些人这会儿为什么会对一个与他们素不相关的人表现得如此热烈,主要还是觉得沈渊是从这山沟沟里飞出去的,如今出人头地了,他们都与有荣焉。
再有就是觉得,沈渊如今做了大官,只要他们表现得好点儿,回头说不定还能指望着他带给他们一些好处。
倒不是云棠小人之心,只是这些人的嘴脸一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