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去见的。
不见面,至少麻烦是已知的,可一旦见了面,不知又会面对什么未知的麻烦。
这回答叫严越不满意,何止是不满意,是很不满意。
脸上那抹轻快也没有了,他原本心里是觉得,让这女人去见她的父母,算是格外的宽容了,她还不得感激涕零。
最重要的是,他想了半晌,还是觉得昨天自己的言行有些过分了。
现在言商是他的妻子,确实不应该那么对她,叫她从此怕了自己。
所以,提出这个条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给她道个歉。
可没料到,只换来她的“不想”二字。
“事情已经安排好,就在今天下午。”他又说,语气里已不容任何的拒绝。
这不容拒绝的态度,触发了言商一直压抑着的不满。
“他们以为我死了,我又怎么出现?严越,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可还是压下了心里升腾起的不安,稳定着情绪,试图和他心平气和的说清楚。
“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严越又重复了一遍。
言商看着他好半晌,才道:“不会引来任何的麻烦和怀疑?”
“你觉得,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反问,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言商有些无力的垂下了手,原本昨晚在心里升腾起的那点希望,现在却又顿时沉了下去。原以为,他也会有惧怕,可现在看来,他却会真的让她去见父母。
去见她的父母,也就是向全世界宣布,她言商还活着。也就证明,他真的不惧怕别人知道她的事情。
而这种胸有成竹,是早已做好的完全的准备,还是觉得言商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盲目自信?
“好好休息,下午来接你。”
严越说完,看她还愣在那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又低头在她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
态度转变之快,好像昨天他们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等到他出门,言商还是从低落的情绪中回不过神来,她既想见到父母,又被严越的这种自信伤到。
擦头发的动作也一直停着,走到床边,没有任何力气的瘫坐下来。
然而事实是,严越凭借的不是盲目的自信。
他敢把言商往众人面前送,自然是胜券在握。神色淡淡的翻着浅白搜集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