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清的有恃无恐愈发激怒了白容想,她紧紧咬着嘴唇,一招一式却愈发没有了章法。
她是愤怒的,可这愤怒究竟是对沈扬清,还是对自己,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怕是后者更要多一些,她悲哀地发现,沈扬清说对了,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趁白容想分神的间隙,沈扬清最后一招,将两人推开,他站定,二话不说,将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似是在宣告着,他到此为止了。
“容想,回去吧!等你真的想杀我了,再来不迟。”
白容想依旧是持剑向他,却是连持剑的姿势都显得那般地无可奈何,沈扬清开始转身往回走了,白容想眼神一扫,竟看到了白正光,他向她点了点头。
呵——那女人真的死了……
知道那人死了,白容想脚下一软,放佛是被人抽走了一口气,正当她晃神正准备放下手时,身后一股极凶悍的力量,挟她前行,而当她停住时,她手上的落霜剑已经镶嵌进沈扬清的胸膛里,穿心而过……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容想身后的那个男人,他的身法快到在场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而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沈扬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的落霜剑,剑身染了血,倒显得这把当世名剑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脚下一软……
“扬清!”白容想一把揽住他下滑的身体,她不住地摇着头:“不……不……你不能死!沈扬清!你不能死!”
“哈哈哈哈——沈天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出来么?你还要躲着么?再不出来,你唯一的儿子就要被老子送上西天了!”那个男人大张开双臂,仰天长笑,他一袭轻薄白衫,青丝用白玉扇高高竖起,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快要振翅高飞的鹤。
乌云盖顶,四周飞鸟惊腾……
一阵劲风掠过,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直扑到沈扬清的身边,他迅速点了沈扬清的两个大穴,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沈天行?!!”
“天啊,沈天行!!!”
“老……老掌门?!!!”
四周瞬间沸反盈天,乱成了一片,若说刚才白衣男子喊出沈天行名字的时候,大家脸上就已经满是疑惑不解,那么现在已然是个个惊恐万状了……
“爹?!你……你怎么会……”沈扬清惊骇地瞪着双眼,生怕是自己临死前产生了某种幻觉。
“扬清,你先别动气,我先给你渡气,护你心脉!”沈天行一脸急切,在他唯一儿子的生死面前,他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哈哈哈哈——”白衣男子笑得猖狂:“沈天行!当初你联合涉远镖局、清源教、丐帮等一众江湖喽啰血洗我景教时,当初你一路追杀,逼得本座难见天日时,你可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景教!!!”
“景教怎么会还有人活着?!”
“那是景教教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