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犀存她家的邻居家中养了兔子,便怂恿犀存带着她跟其他几个爱玩闹的师兄弟一起去偷兔毛。
乡下农人靠着收几茬兔毛换点用品的,结果,他们一群小孩将人家兔子给薅得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如此一来,这一茬的兔毛便几乎泡汤了。
那主人甚为生气,便拎着兔子告到乌有先生跟前。
先生虽然对徒弟们一向不拘小节,任他们自由发展,但对偷盗这样的事情却也不会姑息。
是故,后来便让张继先将几人打了一通手心,且还罚他们辟谷三日,蹲在清心崖思过。
熬到第三日,几个孩子委实饿得发慌,赵重幻便提议将自己之前所制毛笔偷拿去山下街市换钱买炊饼吃。
几人以她马首是瞻,自然无有不应。
不料,最后还是被张继先发现此事。
他黑着脸下山将他们狠狠教训了一番,随后统统都给揪上了山,又罚了面壁一天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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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们回来后的第二天,在旃房的枕头下,我发现了一块用纸包着的糖,还留下几个字!”张继先低低道。
陈流好奇:“糖?谁放的?写了什么?”
张继先的目光亦沉在记忆里,盯着屏风的眼睛中显现出一种悠远的恍惚来。
“是重幻悄悄放的,她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他顿了顿,才喃喃道,“笑若甘饴!”
陈流闻此言心口似被撞了一下,一股强烈的酸楚之意泛上心尖,转眼便涩涩地浸泡了全身的骨血。
“倒是她的路子!毕竟宗门上下,她最盼着的就是能看大师兄你大笑一回的样子!”
他勾勾唇笑,后又似想到甚般抬手轻拍了下张继先的胳膊,眸色竟浮出几分揶揄之意。
“她倒惦记着你,也未见给我枕头下藏块糖的,白疼她了!”
张继先迎视着陈流戏谑的眼神,神色明显一愣,而攥住皂囊的手亦下意识蜷了蜷。
默了少顷,他缓缓开口道:“师叔说有人找他提了一个救重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