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和尚光洁到反光的大脑袋差点儿都要冒出一丝水汽来。
他无法再反驳李寺丞之言,惟有一回身就对着子乾道:“子乾,药庐的钥匙由你保管,最后也是你替你师叔药庐清理的秽物,如今闹出这等祸事,你且自辞了监院一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吧!”
子乾闻言神色惶然,但是却也不敢反驳辩解,只能低头合什称是。
了因方丈叹了口气,沉吟了下,又对旁边垂着头的子苦道,“子苦,子乾所负责的事务,你且暂时代替于他!”
子苦闻言骤然抬头,目光无法抑制地亮起来。
“是,弟子明白!”
了因方丈想着还要应付李寺丞,不由神色有些郁郁地扬扬手,让弟子先出去。
而赵重幻一直静静注视着眼前一幕,忽然开口道:“二位师父请留步!”
子乾、子苦刚待捡步,闻言便又收回脚步。
坐在客堂一侧饮茶不语的谢长怀与廖莹中闻声立刻抬头看过来。
“子乾师父,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赵重幻慢条斯理地走到子乾面前。
子乾忠厚的脸上立刻露出恭谨的神色,合什行礼。
“你升任本寺监院有多久了?”赵重幻问道。
子乾道:“回大人,小僧刚升任不久,才月余而已!”
赵重幻远山眉一挑,缓缓沿着他周身打量对方,边走边问:“你既然是监院了,为何还回亲自打扫药庐?”
“师叔的药庐以前都是小僧打扫的,师叔说小僧细心认真,所以一直都是遣小僧打扫!”子乾恭敬道,“再说,即使是监院,也还是为本寺的师兄弟们做事,更何况是为小僧敬服的了凡师叔打扫药庐!”
了因方丈看着自己得意的徒弟,目中微露惋惜。
子乾自小入寺,为人忠厚踏实,交待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出差错,所以上任监院身体不适退下来后,他便与了凡师弟商量将他提拔上来。
哪知,今日会遭遇这般诡异不堪的祸事!还生生落在了大理寺诸人的眼中,真是教人徒然着急。
赵重幻凝视眼前瘦小恭顺的青年僧人,眼波微漾了下:“那你作为监院掌管着寺内所有锁钥,那些锁钥都在监院的执事房内,不经你同意,无人可以动那些锁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