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疯狂唤她的名字。
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原来不过自欺欺人。
如果当时他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将她留在身边,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吧。
奠基完亡妻,天色已晚,儿臂粗的蜡烛高高燃起,将整座丽景宫照得透亮。
“王爷。”
德生快步走来,拱手道:“世子在外求见。”
宁王面上闪过厉色,坐直了身躯:“让他进来。”
“儿子叩见父王。”
裘日在一品居内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少年郎,此刻低着头,像只乖顺的猫儿。
宁王冷笑,声音透着股寒意:“西遇,你胆子越发大了,明知林致远是我的儿子,还敢欺负他的女人。”
被唤作“西遇”的少年抬头,一脸倔强。
“长公主跟父王之前嫁过威远侯,父王怎能断定他是您的儿子?”
宁王长眉一扬,反问:“他不是,难道你是?”
话是轻飘飘的,却恰好打在他七寸上。
宁王不是善男信女,对待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也同样狠得下心。
西遇面皮紫涨,牙齿都快咬碎。
十几岁的少年,顺风顺水惯了,从未这般狼狈过:“西遇虽是养子,但一直拿父王当生身之父。林致远算个什么东西,奸生之子,有人养无人教——”
“啪。”
宁王抬手狠命掴下去,西遇倒地飞出老远,脸瞬间肿得看不出原貌。
“王爷。”
德生在一旁看得肝胆俱裂,忍不住惊呼出声。
西遇咳出口血丝,刚想爬起,便听见阴冷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管好你的嘴,再说一句,本王割了你舌头。”德生扶起西遇,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王爷今日心情不好,世子莫要记恨,他终究是你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