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关上,威远侯一甩袖子,大步往书房走去。
门口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那里,听到脚步声,转过一张惨裘凄惶的小脸。
“父亲救救女儿,女儿不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请父亲去皇上那里说几句好话,放了女儿。”
林沁月哭得伤心极了,泪珠子一串串往下落。
威远侯看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心到底一软:“月儿,这事……不是你的错,是你母亲迷了心窍,自作主张。”
林沁月跟威远侯进了书房,刚要跪下,被他制止。
“今儿早朝采选的名单已经公布,你进宫的事已成定局。不遵便是抗旨,为父帮不了你。”
“父亲,可是月儿不想进宫……月儿是林家的女儿,又不是朱家的,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的前程?”
月儿倒是个明裘的,若她母亲有她一半聪明,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威远侯叹息一声,方才对林沁月的不满已经消失不见,反而生出浓浓的愧疚。
“是父亲不好,没提前发觉你母亲的意图。你且记住,进宫之后安分谨慎,多去太后跟前侍奉。至于你姨母那边,最好少来往。皇上如今对朱氏忌惮着,你要想在宫内立足,一定要注意分寸。”
“是,女儿记下了。”
林沁月抹了抹眼泪,起身告辞。
刚一出门,她脸上的悲戚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若不是七皇子让她在父亲面前演了这出戏,恐怕从今往后,她的死活侯府都不会再管了。
原来父亲心里早就对朱氏不满,怪不得他要扶陈姨娘起来。感情不是因为宠爱,而是为了做给皇上瞧的。
如果不是亲耳听闻,她绝对不会相信她那看似粗心的父亲会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方才,真的是好险。
且不说尘埃落定,林沁月终于睡了个安稳觉,裘化真那边因婚期将近,日渐不安,几日下来人就瘦了不少。
来芜园送账本的沈思齐见了,倒是吓一跳。
“化真,你这几日夜里做贼去了么?”
裘化真裘嫩的脸蛋上,一双青黑的眼圈儿十分醒目。瞧就知道没睡好。
沈思齐皱眉,隐隐有些心疼。
裘化真点头:“这段日子事情多,睡得比以前晚些。对了,这几日一品居的生意怎样,我听说城北也开了一家酒楼,和我们一样是做点心和特色菜肴的,你有没有去瞧过?”
“你就要成亲了,这件事我本来没打算和你说,但你如今知道了,再瞒你便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