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佳音带着哭腔道:“我不要你替我报仇,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龙谨言,你们家那些人背地里都骂我是残花败柳,败坏了你们龙家的门风,我知道你是可怜我才娶我当姨娘,你休了我吧,或者送我去家庙。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龙谨言见她伤心,顿时心疼地不成样子。
其实他知道,家里那些人并没有她说的这般吓人,只是她因着当初那件事受了创伤,变得杯弓蛇影,总是觉得别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府中下人已经被他换了一批又一批,可她的状况总不见好,看来林致远说的是对的,她或许真的得了癔症,需要用药治疗。
想到这里,龙谨言下了决心,等林致远一回,就逼着他给自己的媳妇儿瞧病。
若瞧不好,他也不用成亲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股怨念,远在江州的林致远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江太医突然问:“小侯爷你怎么了?”
林致远道:“昨天睡得太晚,吹了夜风,待会喝点姜汤就好了。”
江太医真心实意道:“病人固然重要,小侯爷也要注意身子啊。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次就不用回京城去了。”
江太医说的是真话。
林致远如今是整个江州乃至大夏的功臣。
如果没有林致远的药方,这场瘟疫至少还会持续两三个月,到时候死的人就不会是一万了,五万六万都有可能。
其实江太医没有猜错,上一世,江州渝州两周最后死了五万人,大夏元气大伤,这也造成了边关的战役一拖再拖,最后等到他平定了西川,已经是八年之后。
突然,外面有人通传:“小侯爷,外面有个叫陈冰的书生吵着要见您,他说有要事相报。我见他形迹可疑,就把他拿住了,还请小侯爷示下。”
林致远道:“让他进来,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那侍卫愣了一瞬,立刻跑去传话,不一会儿,陈冰来了,跪下道:“学生陈冰叩见恩公。”
江太医在一旁听见陈冰自称“学生”,忍不住笑了。林致远不过十七八岁,而且生得唇红齿裘,看起来面嫩,而粗粗黑黑的陈冰在他面前,看着至少比他大半轮。
这样的称呼实在有些滑稽。
林致远道:“起来说话吧。”
陈冰便依言起身,神情磊落,落落大方,林致远对江太医使了个眼色,江太医回忆,立刻带着侍卫出去,还不忘将门管好。
陈冰感激道:“若不是林小侯爷上次倾囊相助,我们村的人可能就会死光了。我听了小侯爷的买了好些药材和石灰回去,又让人将那些尸体火化了,我们村这才得以保存。小侯爷,您的这份大恩大德,我陈冰今生没齿难忘。”
林致远笑了:“不过举手之劳,我是个大夫,这是我的本能,你不必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