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不信又能怎样,那十一已经在狱中暴毙,况且有太后娘娘在,陛下再不情愿,也只得认了。”
昭妃闻言低下头,不敢再问。
皇后叹气,带着女官离开。恰好乳母和九皇子一道进来。
“母妃。”
九皇子跑到昭妃跟前,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昭妃爱怜地摸着儿子的脑袋,眸光如水般柔软:“这么热的天,怎么玩得满身是汗。今日的功课学好了么?”
九皇子道:“学好了才去玩的,不信澈儿背给母妃听——”
昭妃道:“不必了,母妃信你。”
昭妃这些年亲自教授儿子功课,自然知晓自己的儿子聪明绝顶,几乎过目成诵。
她想起皇后的话,叮嘱九皇子道:“澈儿,等回京你父皇就会送你入太学,跟随诸位皇子一同读书。你记着母妃的话,要好生用功,但是也要保护自己,切记不要让人知晓你都学会了。”
九皇子高兴极了,脆生生地道:“母妃放心,澈儿都明裘,澈儿不会抢着出风头。这样皇兄们便不会嫉恨我,我和母妃也能过安生日子。”
昭妃听着儿子童稚的话语,心里酸涩不已。
到底是她这个母妃不中用,连累了儿子。
翌日清晨,天刚亮,一行人便离开了县衙。
在县衙出了行刺这样大的事,方知县和县丞等一干官员本以为会遭到惩处,没想皇帝只是令人将消息瞒住,此事便不了了之。
方知县庆幸之余,也知晓自己的仕途怕是到顶。
等皇帝回京后,方知县和罗县丞主动上表辞官,这是后话且不提。
车队行至卫津城外,又行了两日,终于到达京城。
其间裘化真和佳卉坐卧不宁,离京城越近,越担忧文九。偏林致远那边又没有确切消息,急得佳卉嘴角起了一圈儿燎泡。
裘化真忍不住劝慰:“你不要着急,文九只是被关押,还有转圜的余地。”
佳卉急道:“我怎么不急?行刺皇上说要诛九族的,到时不仅文九没命,文氏一族也得受牵连。小姐,文九那天说的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他根本就不会娶我,因为皇上会处死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