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化真点头,掀了帘子进去。
柳氏见裘化真进来,忙收了泪,起身握住她的手,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周氏看着裘化真那张越发出挑的脸蛋,想起儿子和自己闹的别扭,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烂了。
她忍了又忍,才维持住面上的表情:“二侄女,我已经同你爹娘说清,我们笙儿不日随他舅舅一同上京,婚事便退了吧。”
周氏如此强势,裘化真便猜想,或许是周扶林前途已定,这才肆无忌惮撕破脸提退亲。
尽管裘化真心中巴不得早些将亲事退了,可又厌极了周氏这副嘴脸。
此刻她偏不想让她如意。
她捂着心口,装作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哀声说道:“伯母,可是我犯了什么错,为何你要生生拆散我和阿笙?伯母这么做阿笙知晓吗?”
周氏听她一口一个“阿笙”叫得亲热,气得简直吐血。
这小贱人也太不要脸了。
这还没嫁过来呢,就敢和她对嘴对舌。
若真让她进了家门,自己恐怕连站的地儿也没有。
裘化真笑吟吟看着周氏,突然一人闯了进来,一撩衣摆跪在周氏跟前:“母亲,求您别再提退亲之话,这辈子除了化真,儿子谁都不娶。”周氏听了儿子这话,急怒攻心,手指发颤指着裘化真,竟一头栽倒。
裘化真瞧着汪如笙,惊得说不出话来。
汪如笙转头深深看她一眼,上前将母亲挪到榻上,又让叫仆从去请大夫。
黄大夫住得离这最近,很快背着药箱来了。
几针下去,周氏悠悠转醒,瞧见眼前的儿子,一巴掌狠狠扇去,又心疼地搂着儿子大哭起来。
“娘含辛茹苦送你进学,指望你将来给娘挣个诰命,你怎地如此糊涂,偏要娶个乡下丫头,你这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倒不如一根绳子勒死我来得干净……”
“娘。”
汪如笙也急了,咬牙道:“儿子并非不争气,儿子也有把握考上进士,您为何一再相逼,定要拆散我和化真?您若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砍下这手还了化真,往后也不必再提考学做官之言。”
“你……你……”
周氏心肝俱碎,一连说了几个你字,最后嚎啕大哭。
汪如笙厉声唤外头婆子进来,架着周氏上了马车,又向柳氏和裘老头告罪,说周氏说的不过糊涂话,请他们不要放在心上,这门亲汪家定然不退。
裘化真盯着汪如笙,一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