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明儿个我们还得去趟山上再挖些笋儿,这几坛卖完了就得续上,这样做生意才能长久。”
“可笋只有一季呀,过了春天就吃不得了。”
“到时再做别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脑子里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行,姐都听你的,你说干啥就干啥……”
说着便到了门口,裘化真神色一凛,突地止住话头,对着东面使了个眼色,裘蕊儿转头望去,柴垛后露出一角衣襟,脏兮兮油腻腻地瞧不出颜色,不是丁氏又是谁。
“化真,你说大伯母到底想干啥?”裘蕊儿一脸气愤。她还记着丁氏昨天的话呢。
“想来咱昨儿个给娘请大夫,她起了疑心,就来探个究竟。”
“什么……”裘蕊儿又气又急,丁氏的无赖她晓得,那就是块牛皮糖,沾到身上甩不脱,拉下来就得脱层皮。
“姐别担心,我自有法子对付她,想探咱家的底儿,没那么容易。”
裘化真冷笑,漆黑的眸中幽光闪过,裘蕊儿瞧得心惊,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自己都有点弄不懂她了。
隔日,裘化真拉裘蕊儿多睡了会子,等收拾完天光已经大亮。
她和裘蕊儿背着大竹篓往山上去,后面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跟上来,她们佯装不知。
“化真,你都瞧清楚了,那里真有黄芪?会不会看走眼了呀?”裘蕊儿故意大声说道。
裘化真也大声道:“咋个会呢,我是无意间听两个采药的老头讲的,说是顶好的老黄芪,能卖不少银子呢。那两个老头约着过几日来采,我们趁早都采了去,卖给镇上的德仁堂,到时能买好些东西了。”
“好呀,那咱去吃何记的肉包子,二姑家的牛肉面,还要买些松子糖、干果,呀,还要买姑说的那个好吃的玫瑰饼……”
裘化真和裘蕊儿一人一句,馋得裘氏口水直流。
等她们走到了那片长着“黄芪”的山坳,裘化真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化真你咋地了?”
“姐,我肚子突然好疼呀……”
“啊,那怎么办,是不是昨儿吃坏肚子了,你忍忍,或是解个手,看会不会好些。”裘蕊儿的声音十分着急,好像生怕裘化真会吵着回去。
裘化真却带着哭腔道:“不行,姐,我好疼,疼得受不了了,我要回家看大夫,不然会疼死的。”
“化真,要不你再忍下,等挖点当归咱再走,咱都走到这儿了呀。”
“不行呀姐,我疼死了,我们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