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私自昧下阿胶、玉镯这样的金贵东西。
老二一家这是翅膀硬了,完全不把自个放眼里了啊。
袁氏见裘老太动了真怒,慌了神:“娘……真不是化真说的那样,我带回的东西一早就给了娘,绝没有瞒下的,什么阿胶、镯子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娘家小本买卖,哪买得起这些?这话儿……指不定是化真听她娘说的呢。”
袁氏为自己开脱的同时,仍不忘倒打柳氏一耙。
可裘老太何等精明,岂会被她糊弄过去。
正待好好地发作袁氏,裘老头突然端起碗道:“凤儿她娘,先吃饭,有啥话吃完了再说。”
这是在给袁氏开脱了。
宁可落老妻的面子,也要给儿媳妇撑腰,裘老头这公公当的可真没得说。
裘化真眼见着这事儿要被揭过,忙提醒裘老太:“奶奶,咱家的规矩,不管有些啥,理应先拿出来交给爷奶吧。”
裘老太冷哼:“现下还没分家,不管有啥自然都是公中的,这是咱老裘家几百年传下的规矩,谁都不能越过了去。”
裘化真就趁势添了把火:“原是这样啊,怪不得娘今儿一醒就告诉我说,咱裘家在村里头可是顶重规矩的人家,就是一般的地主家也是比不了的。她还说昨天私留酥饼是她不对,等她病好了,第一个要给爷奶认错哩。”
话一出口,裘老太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可见裘化真说到了她心坎上。
这时,老大裘春生突然道:“爹啊,您看俺大郎二郎一年到头连鸡屁股都见不着一只,瘦得那是皮包骨头,他亲婶子有了好东西怎地也不分她侄儿一点?昨天化真病成那样,三弟妹不也把点心拿出来了,都是一样的媳妇,爹可不能在二弟妹身上坏了规矩哪。”
裘老大说着便朝丁氏使眼色,丁氏心领神会,暗地里狠掐了小儿子三郎一把,三郎立马扔下筷子哭起来:“爷,呜呜呜……俺也想吃烤鸡,俺也想吃松子糖,四郎吃啥,俺也要吃啥……呜呜呜……”
“乖儿子甭哭了,要吃鸡啊就去找你二婶儿要,二婶儿这次可带了好些好东西回,够你吃个饱哩……”
三郎听了娘亲的话,立马跳下凳子,拉着袁氏的裙子哭闹开来,鼻涕油污揩了袁氏一身。
袁氏脸上青一阵裘一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裘老头。
可裘老头这回也说不出旁的话来了。
老大家男娃子最多,裘家四个男孙里头他那房就占了三个。
为此,他不得不考虑老大两口子的想法。
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将筷子一搁。
“等吃完饭,凤儿她娘去桂萍屋里瞧瞧吧。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