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化真她姑呀。”
柳氏没什么心眼,见裘娇凤相问,便老实答道:“化真刚醒了,我正要给她熬药去哩。她姑,爹娘找我干啥呀?”
裘娇凤两只眼睛往那药包上一扫,阴阳怪气道:“干啥?你说干啥?就她个破丫头片子金贵,咱一家子干活的爷们偏还饿着肚子等饭吃。三嫂,你可真不把爹娘放眼里啊,娘刚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姑,这都快晌午了,爹娘还没吃上饭?”
柳氏听了裘娇凤的话,也是一惊。
今天本不是她做饭,该轮到二嫂,她方才去地里摘菜也是二嫂好言相托的。
按说她已经把菜摘了,怎地到现在还没开伙?
柳氏是个实性子,若是搁往常,她定不会计较,只会赶去把饭烧了。
她向来觉得,家里的活儿谁干都是干,既是一家人,只要公婆叔伯满意,自己多干点也没啥。
可今日不同,化真好容易才捡回条命,还等着喝药哩。
她这个做娘的,又怎能不管闺女呢?
柳氏试着向裘娇凤解释:“她姑,昨儿是我烧的伙,今儿个按理……该轮到二嫂子了,你知道,化真这几天不大好……”
话没说完,便被裘娇凤不耐烦地打断:“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难道爹娘还支使不动你个做儿媳的不成?”
柳氏听了这话,哪还敢多说一句。
作为封建年代的妇人,孝顺公婆的信条早已深烙进柳氏的骨血里。
儿女的事哪怕再要紧,也越不过父母长辈去。
虽然不近人情,但这是孝顺的道理。
柳氏跟着裘娇凤去了,等她忙完已过了午时,三房的几个孩子早饿得眼睛发花。
尤其是裘化真,撞伤后除了药和一点米汤,就没吃过别的东西。
这几日下来不见油水,胃里空落落的泛酸水,甭提多难受了。
“娘。”
柳氏拖着沉重的腿脚进屋,除了躺在床上养伤的裘化真,裘蕊儿和裘馨儿齐刷刷起身。
裘蕊儿忙让柳氏坐下,接过她手中盖了花布的篮子搁桌上,体贴地递来一碗茶。
“娘喝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