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像着火失控的飞机从天而降,不经鸟爪缓冲身体直接着地挡在我俩身后,光带爬上它的身体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束束光朝着它的头、颈、翅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钻进去,光子成了它们的温床,虫子在里面扎堆生长与它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谁是虫,谁是鸟,谁是光,光子的身体从鸵鸟般大小迅速膨胀成一匹高头大马。
“电影大片呀,朵儿,太神奇啦!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宿主?”
兴奋的我却瞧见梅朵一脸的伤心。
“嗷……”光子伸长脖子,身体开始抽搐、僵直,痛苦了许久它才恢复如初。
它到底在经受什么?我也生出几分同情来。
夜恢复平静,光子从暗淡恢复到光彩四溢,在一道道亮光中我们真切看到汩汩鲜血从它的嘴角、翅膀下流了出来。
“光子,你怎么啦?”梅朵哭着问它。
光子低头啄食自己流出的血液,混着泥土一起吞进食管里。
也许它在计算时间,鸟眼睛闭上,定神片刻,睁开,轻轻唤了声:“梅朵”,这次的呼唤不再震颤,清晰如男生的音色,还是很甜的那种,话音刚落舒展翅膀腾空飞走。
梅朵顿觉心里空空落落万分的不舍,她对着光子远去的方向喊:“光子,谢谢你!”
武勇再次回到我们身边,铁铲在手,气喘吁吁,回报却是流光散尽剩下一抹的黑。
“子归,怎么回事,那些虫子去哪了?”
“被……”我刚想说被光子带走啦,就被梅朵封了口,她抢先回道:“被一阵狂风吹跑啦!”
“啊?”武勇不可置信。
我圆场:“真的,你走后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把那些发光的小东西全吹跑啦!”
他是否有所怀疑,望望荒野再望望天空,失望道:“那咱们回家吧。”
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再躺回床上过了困顿极限的我们睡意全无了。
刚才的一幕总也忘不掉。
“朵儿,你说光子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她是否也在回味看着我的脸说:“光子小的时候吧我就觉得它是一只鹦鹉,既然是鹦鹉会说话也很正常呀!”
“朵儿,刚才光子救你的时候可是命都不要了,它还真是只有情有义的好鸟,现在这世道恐怕很多人都不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