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烂香蕉怎么又玩这套,不过这次的声音虽然依旧不伦不类但却要动听很多,有点像是大哥哥在逗小妹妹而且“我”和“鹅”好歹还能分得清。
这次遭殃的还是王哥,我又重复刚才那句再附上更猛的料。
“唉呀,是王哥呀,听说你得了梅毒快死啦,你老妈的痔疮也血崩啦,你龟孙子还有心思扣女呀?”
“易子归你个瓜娃子你啷个说话愣个刮毒哦?”对方抄一口纯正的川话气得骂骂咧咧。
这声音再过二十八年我也能听出来,它只属于我的同桌桥萧河。强调一下是高中时代的同桌,情素发芽的年纪。
我愣在床头,思绪已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候我的长度还是今天的长度,宽度却要小一公分的圆环,用小不伶伶形容很是恰当。
一上课身边就坐着一个男孩子,黑汪汪的大眼睛,眼皮子像牛睑一样褶了好几层,嘴唇轻薄如燕尾。他是个书呆子,无论上课还是下课他就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原位身体一动不动,手却时不时翻着书本。除了不爱动,他还不爱说话,好像一说话就是浪费他的时间,所以其他同学送了他一外号叫“闷墩”。
不过有一个人闷墩在她面前却变成了话痨,那就是我了。除了学习好像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收拾我。趁我睡觉时给我编小辫子呀,发现我作文里的别字来个一指弹呀,在食堂抢我的菜呀……小打小闹的坏事没少干,到最后快要毕业时就红着脸塞小纸条了。
内容吗,走过青春期的娃娃们都……懂!
“瓜娃子你啷个不说话哟?”闷墩的话惊散了我的回忆。
“是你呀?你怎么找到我电话的?”我激动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切好像还在昨天,桥萧河很快就熟络起来,用欢快的语气告诉我:“这个就是缘分呗,先别管我怎么得到你号码的,明天咱们班要开个同学会,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看来都是有车一族,我顿了一会儿因年少时的暧昧关系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子归你在听没?”见我闷不做声他又急了。
“好”这个字出来好像根本没经过大脑。
电话一断微信就冒出个新人在闪动,我看了看那头像不是照片,而是一盆水仙,那个花盆我很熟习正是毕业时送给桥萧河的,里面的水仙花开得很茂盛完全不是当年的纤细模样。
请求添加的语言很简单,就两字:是我。
仿佛在告诉我他与我有着亲密无间,心有灵犀的特殊关系。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望着狭小而寒酸的生存空间,“自卑”二字莫名的占据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