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才去求了那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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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见完江言恒后,进来时,林斐就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她。
“走吧。”林斐起身笑了笑,对她伸出了手。
当夜林斐和虞锦成了亲。
“阿月,嫁给我吧,我怕我等不了多久了,死后我总得有个人替我扫墓。”林斐见她流着泪,便说道,“对于我来说,这辈子就算没有同你白头,能同你走过这几年的岁月,最后能娶了你,也算是圆满地结束了一生,我没有了任何遗憾,我死了,我的妻儿还替我活在了这世上,阿月也不用伤心,我不过是在那里头先躺几十年,待阿月过来,我早就替你熟悉了地形环境,岂不是更好?”
虞锦哭着说道,“可我不想你死。”
“阿月,我没死,我一直在你的心头活着不是吗。”林斐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将宁海买来的嫁衣递到了她手上,“本来想回江陵,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但事违人愿,只好委屈了阿月。”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盖头,红色的蜡,并不如江府的那场婚礼隆重,虞锦却头一回对嫁人有了期待。
当林斐掀开虞锦的盖头时,虞锦的眼睛盯在他的脸上,眸子里含着泪却又带着雀跃,林斐凑上前,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夫人”,虞锦的眼泪落了下来,悲凉中带着几丝娇羞。
红蜡烧了一半,两人褪了嫁衣终是躺在了一张床上,却是都躺得直挺挺的,久久都未动。
“我会,我来吧。”虞锦摸到了林斐的腰带,却是被林斐一把抓住了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阿月,有些事,是天生的......”
良久,林斐搂着虞锦,看着她紧闭的眼睛,轻声地说道,“阿月,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闭眼的样子,待我死了,你替我安葬就好。”
林斐抱了她一阵,起身替她掖好了被角,才走了出去。
林斐去见了江言恒。
却不知道虞锦早就偷换了那杯合卺酒,林斐找到江言恒说的那些话,虞锦都听到了,“若非我中了毒,时日无多,我也不会来见你,为了阿月也好,阿安也好,我想你有权知道真相,两年前,阿安遇袭,刺客并非是针对我,我查了两年才查到,你的那位救命恩人罗素,她的身份并非是卖艺的姑娘,至于为何那杀手非要取阿安的命,你自己好生想,今日我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别再将阿月和阿安牵扯进去,如今他们已是我的妻儿,昨夜我同阿月已经成了亲,阿安唤我一声爹爹,我死后,他这辈子必定也会入我林家的家谱,至于将来阿月如何,就看她自己喜欢,若真寻不到良人,就这样也挺好,我的人也会保护她一辈子,但唯独就是不能跟你江言恒走,你该明白,阿月这辈子的命很苦,你不能再去逼她,若你觉得对她有亏欠,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别再让她和阿安受到伤害。”
门外的虞锦,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埋进了胳膊弯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无声地落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身子肩膀不停地耸动。
林斐是这世上唯一了解她的人,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想要什么,能看清她眼里的苦楚,他用自己的命去拯救了她和阿安,却还能用谎言让她轻松地活了这三年。
这样的人,虞锦又怎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