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剑的手指,握紧又张开,渐渐地放松了绷紧的脊背。
他甚至想,有这个“影子”陪着倒也不坏。
甘愿入障境的后果,就是修为寸步不前,剑术一落千丈。
最终还是张浩清找到了他。
“敛之,不要忘了我们二人之间的约定。”
“那位宁姑娘已经死了。”
那天,他对着松馆的青灯独坐了很久。
她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咋咋呼呼:“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是,宁桃已经死了。
常清静垂眸,动了动唇,握紧了这“行不得哥哥”。
而他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这是他与张浩清的约定,待这事做完他早晚都会亲自到地底下与她道歉。
障境中的她穿着那身蓝白色的校服,可实际上,她已经很久没穿过那套校服了。
眼前这一切只是他入了障走不出来。
这只是障影,并非桃桃,是他自己无意识情况下,依照回忆一点一点描摹勾画出来的影子。
他勾画不出真正的她,勾画不出她真正的活泼灵动大方坚韧。
他对着窗一直坐了很久很久,等到霜落白发。
孤馆灯青,月华收练。
耳畔传来蜀山疏阔的晨钟,一轮红日挂上了山巅,烘起霞光万丈。
他终于起身,出剑,
一声剑鸣。
一剑刺入了少女柔软的胸脯。
天光微明,熹微的晨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好像有桃花自她胸前盛开。
桃花如雪,翩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