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黑听了,噔噔噔相继立了起来,红袄子和黑袄子小孩拉着还哭着脸的绿袄子嘻嘻哈哈地从常庆和夜幽城中间挤过,直接跑到阁台前屋顶的柱子边,就见,他三个动作娴熟默契十足,圆敦敦的小身板呼啦一溜,一个接一个抱着柱子就往屋顶爬,连绿袄子爱哭鬼一边皱鼻哭眼,却也还是跟着抱上柱子就溜。
这三个孩子就像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动作非常地快,就在常庆张大了嘴惊愣的时候,他们三都已经跑到屋檐边了,正接着往屋顶瓦片上爬。
“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扰我二人清静。”夜幽城冷沉地道,语气十分地不悦。
常庆退后一步眯眼看向屋顶,那三个孩子已经爬了上去,随着他们行走的动作瓦片再一次发出轻响,然而除此之外,气氛却莫名地沉默了下来,也不见屋顶上那说话的人。
片刻后,一声轻笑传了下来,随之又一阵轻响响起,是瓦片有人行走的声音,只是相较刚才的轻碎,此时的声音更轻亦更沉稳。
这该是那说话的女子在走动,果然,一个身形出现在了屋顶视线上。
素白的长裙飘扬,她的头上带着个白纱斗笠,遮去了容貌,身上什么都没有,唯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露在了衣袖外。
这女子身形纤瘦修长,漫天飘雪轻轻落至她身上,孤傲清冷,她身后山峦覆雪,长空苍茫,脚下屋瓦黑白冷淡,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却莫名让人觉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尊贵气度。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容貌也不让人看到。
常庆的心中猛地颤动了一下,她心中有一股异样,总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熟识,好像就在不久前才见过。尤其是女子的身形,不知为何,常庆看了,心却隐隐带有一丝刺痛。
好像悲痛,好像疼惜,又好像万分伤感。
常庆从未有过这样的一种感觉,这种几近窒息的有些怀念又有些难过的想哭的感觉。
“你是何人?”夜幽城的再次询问,打断了常庆的思绪。
屋檐上站着的女子手抬起,摸向她白纱遮盖下的下巴,似乎在思索,后才道:“刚好路过的人。”
夜幽城眉毛一挑,有些高冷,刚好路过?开玩笑吗?
夜幽城心下一冷,他觉得有必要传唤金陵台的掌柜的来咨询咨询。
“我也挺意外地。”女子接着又道,她丝毫没把夜幽城已经冷若寒霜的气息当回事,而是自顾自道:“本来只是看这地方就剩下这间屋子没人,见雪景又极好,于是就留下待几天,却不想,这里原来正好是你们包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