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庆自始自终没有出手相助，夜幽城却也没在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并不久，或者很久，战事终于宁息，厮杀声逐渐停止。
东渊国，败了。
卫阳的尸体和东渊将士们倒在一起，只有沈星楼半跪在地，遍地鲜血像是永远也救不干一般。
小常庆眼眸微眯，露出一丝不忍，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夜幽城抱着常庆的手一紧，他看到沈星楼他低垂着头，已经是精疲力尽。
九幽王的部下包围着他，遍地是鲜血和尸体，还有身着红色战甲的九州大军。
那个坐镇于后方大军的男子终于有了动静，夜幽城微微皱眉，眯眼看着这个所谓的九幽王。
他一身鲜红铠甲，头上赤红的头盔带有面具，把九幽王的容貌堪堪遮挡住。
这人看起来十分年轻，然而他手中长刀杀气太重，冷沉而无情，他座下战马缓步踏着东渊战士们的尸体而行，一步一步，尤如天下独尊，视苍生为无物。
将士们让开了道，九幽王停在了沈星楼的面前，沈星楼抬头，他看了眼高马上的九幽王，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拭去了嘴角的一抹鲜血，嘴型动了动，夜幽城却看不清沈星楼对九幽王说了什么。
九幽王像是有回应，只是，同样，立于云端间的夜幽城并不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只是，小常庆看着地下，突然抓紧了夜幽城的手。
一股不安的情绪传至夜幽城的手心，夜幽城一顿，当下回握住常庆的手。
“若你要救……”
“不。”
夜幽城话未说完，小常庆便出声道，
“这是天命，东渊要亡于今日，正好三百年期满。”小常庆喃喃道，
“谁也救不了，师父他清楚的，所以，他会选择和东渊同生同死。”
夜幽城怔住，他看着常庆，小常庆的眼波微动，似乎有些湿润，然而她没有哭，只是忍不住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