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逾白的家,他却不能从大门进去,只能在后门等人捎带些原被人命令倒了喂狗的东西。
梁司月好几次想把视线从柳树下的那道背影上挪开,又始终没能。
在片场,有一回何讷夸奖过她,共情能力强,能轻易走入角色的内心。
现在,她宁愿自己不要那么容易共情。
没一会儿,阿嬷又出来,这回再交与柳逾白一件东西,远远看着像是保鲜盒之类。
两个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阿嬷进屋去了,柳逾白拿着东西转身回来。
上了车,柳逾白关上车门,把拎过来的两样东西都递给梁司月。
梁司月抱着它们,不知所措。
而柳逾白一条手臂撑着方向盘,侧身看着她,好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处理,片刻,他扬了扬下巴,对她说:“交给你解决了。”
“……车里吃?”
柳逾白没理她,将车起步,开到前头路口去掉头。
方才,柳逾白见孙妈拎出来的蓝布袋子里,岂止拿保温桶装着的乳鸽汤,还有锁鲜盒打包的好几样菜,荤素都有,孙妈说,这些根本都没动过,不是吃剩下的。
柳逾白看菜式如此齐全,笑说,不如再打包两碗饭,中饭就齐全了,孙妈真就又跑进去装了一盒饭,拿在手里还是热的。
梁司月以为柳逾白是要送她回酒店,哪知道,不过十来分钟,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个小区,临湖,小区里多为层低的独栋或者叠墅。
车一路开进去,到了停车场。
柳逾白拿下了他的大衣,没穿,搭在臂弯,梁司月将那盒饭放进了蓝布袋里,提在手上,跟在他身后。
理性告诉她这是多么不妥的一个行为,然而感性层面,连警惕意识都未被触发,多次事件证明,她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从停车场,到柳逾白的房子,步行不过两分钟——梁司月姑且觉得那应当就是他的房子,因为室内装修的风格,和他在崇城的那个超大平层一模一样。
梁司月在玄关处蹬掉自己的靴子,穿上柳逾白给她扔在脚边的一双一次性拖鞋。
她问:“柳先生在北城是不是也有房?”
柳逾白瞥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而且她明明是在暗讽有钱人这种走到哪儿买到哪儿,连下海龟卵的海滩都不放过的浮夸作风好吗!
房子一楼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这里没有270度的环景落地窗,但有一楼二楼贯通的超高玻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