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不确定队长之位还保得住,想到可能被别人给摘了桃子,她就一阵暴躁。
当然,如果真的落到那般地步,她最有可能做的,就是直接退出,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作为一个累赘、一个拖油瓶被小伙伴们以报旧时恩情的理由当米虫一样供养着!
“斩尘,帮我。”衣衣认真地对着斩尘交代,同时还叮嘱二叔,“很抱歉,我要带着你们冒险了,如果情况不乐观,就解除契约吧,这里是你们的主场,凭斩尘的实力,应该足够带着二叔逃掉。”
斩尘沉默了一会儿,应声,“知道了,小爷会帮你报仇的。”
他有必须要完成的事,不能任性陪着衣衣死。
二叔也没有陪着衣衣去死的想法,闷声道:“翎—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给—你—烧—纸—钱—的—”
衣衣:“……”
她有点郁闷,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斩尘就不说了,从一开始,衣衣就知道他背负着一项很重大的使命,不可能舍出性命,宝血之事是一个意外,那是斩尘需要为自己下的决定负责,是他人品坚挺。
衣衣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心冷啊被伤害了的,斩尘已经很够意思了。
但二叔就……好吧,二叔是没有使命,若不是衣衣将他契约,将他带出,他可能会一直睡睡睡睡到死,又或者一路成长下去。
衣衣想:虽然如中那样,萌宠和主人同生共死的感情很值得称颂,感天动地。
但一来她从未将斩尘与二叔当做萌宠,所谓契主的“主”不是主人的“主”,而是雇主的“主”,是平等关系。二来便是夫妻,一方死亡,另一方殉情之事亦是渺渺,亲人之间更没有这般同生共死的说法。
同生共死很震撼,很感动。
但这种念头,站在现实的角度,认真来说,未免太过自私。
于是,衣衣尽管郁闷,却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她想,惫懒如二叔,若能每一年的今日都坚持给自己烧纸钱,已经很了不起了。
前世的清明节,有多少人记得次次年年回家祭祖?
二叔能保证,衣衣也可以肯定他会守诺,这绝对是真爱啊!
七七八八地想了一通,又留下遗言,才终于来到了山顶,传言没错,断顶山上常年弥漫着云雾,勉强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另一面山壁,然而若要往下看个究竟,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