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思着,却永远也不会明白。
因为在它们的社会形态里,不存在与生俱来的道德,也不存在难以割舍的感情。
阿米巴族并不是细胞生物,但社会形态却是一个细胞型社会。每个生命都像是人类身体里发挥功能的一个细胞,多个生命的集合体组成了一个身体机能,分布在各处的身体机能又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身体系统。
每个生命都被赋予了初始的不可改变的功能,以及不可改变的协调或服从关系。
每个系统也被赋予了不可改变的精确的目标,独立运行,各司其职,不可取代。
而存在于这一切之上的,也就是相当于大脑部分的,则是阿米巴族客观而绝对的自然法则。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精确而机械的社会模式上。
当然每个生命体,也会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但是被限定在功能允许的范围之内的。就好比小白,它有几乎全部的自主意识,但是它却无法虚报事实。
再好比核心,即使有再强的自主意识,也无法违抗扩张系统的自毁指令。
……
第二天清晨,当大家惊醒之时,发现已经被团团包围。
三位穿着镶金服饰的高阶主教,带着十余位普通主教匆匆赶来,在教堂外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这样的阵容,把地下城里的信徒们都吓坏了,全都跑出家门匍匐在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谎称七使徒的人,是我们的敌人!”一位络腮大胡子的高阶主教向信徒们高声喊道,“他们是来毁灭圣辉教会的,已经有好几位同仁死在了他们手上!”
那人讲着,扭过头来指着周阳:“他们就是二十年前,杀尽主教夺走圣物的鬼兵队!他们手里的圣物,就是曾经从我们这里夺走的!”
周阳只是看着他,浑身散发出的不容抗拒的压力,压的大胡子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地下城的空气里充满了质疑的寂静。
毕竟初来乍到就想要俘获人心,还是有些困难,况且对手是个聪明人,一开口就提到了圣物,让小白变得难以拿出手。
这时,萨米主教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同僚们说道:“你们之中,有我曾经的同志。这次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他们在做的正是我们曾经想做而无法做到的。那些被我们懦弱的放弃了的希望,现在我想交给他们点燃……”
他的声音颤抖着,却很坚定,一位在旁边沉默着的高阶主教明显开始犹豫。
片刻之后,他和萨米交换了一下眼神,双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希望,但却依然压不住深藏在背后的绝望。
“唉,算我再赌一把吧。”他轻声叹气,走到周阳的阵营这边。
后面那群红带黑衣的其他主教里,也有两个人犹豫不定的观察着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