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将拨浪鼓放到阿原的手边,对裴钰安说:“不必了。”
裴钰安脸色微僵。
不过他到底没计较,且过几日,依旧带着云郦去了香山,香山满山红枫,似乎将天穹也染上了红,秀美壮丽,不外如是。
但从早晨出门,到傍晚坐在马车内归来,云郦都没对裴钰安笑一下,眉色淡漠,仿佛他只是带了个躯壳般出来。
裴钰安性子里对云郦特别霸道,尤其是见她每日和别人都有说有笑,到他跟前,就冷眉冷眼。他压制住心口那股酸涩,柔声道:“郦郦,你若是不喜欢枫叶,我下此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他好脾气地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语气温柔:“你想去哪儿?”
云郦闻言,抬眸看着裴钰安,忽然轻轻地笑了下,那个笑不是她敷衍他的笑,而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站在国公府的花园里,毫不设防地对她的小姐妹笑,两只眼睛都弯起来,温婉里带上几丝明艳。
裴钰安心猛地跳了跳。
“我有想去的地方。”云郦说。
“哪儿?”
云郦唇角的笑意加深,她看着裴钰安,一字一词道:“就是没有你的地方。”
这几个字清晰的穿进裴钰安的耳膜里,他握住云郦手的力气不由自主加深,双眸带着血似地瞧着她,语气冰冷:“你说什么,郦郦?”
裴钰安是刑部的人,表现出来的性子温和,可常年和穷凶极恶的人交道,浑身上下自有几分隐藏的戾气,此时毫不遮掩,仿佛云郦下句话不能让他满意,他就能咬死了他。
这样的裴钰安云郦有些害怕。
她双腿发软,但脸色没改半分,直视着他的目光:“我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钰安捂住了嘴,下一瞬,男子贴在她的肩头,命令道:“郦郦,说你喜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云郦眼睛眨了眨,发软的双腿渐渐恢复力气,也恢复了理智。
裴钰安见她没说,重重地咬了口她纤白的脖颈,提醒她说:“郦郦,你是我的。”
云郦闭上双眸,似不愿继续搭理他。
裴钰安见她如此,心里涌现出一股恐惧,就好像云郦是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细沙,尽管他攥的再紧,她还是会流出去。可让他放手……她只会跑的更快。
思及此,裴钰安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睁开眼。
“郦郦,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否则……”他血管的颜色浓烈起来。
云郦哂笑一声:“否则你就又要找陈嬷嬷,阿英的麻烦吗?”
裴钰安心口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