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最后一抹夕阳照耀在笼罩着恐惧气息的宿海县城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天还没黑,大街上便空无一人。
夜里,吉利带着三十几人在城中奔走,共遇邪教妖人两次,皆是见人便退。可大日圣佛教此时已经有所察觉,并对他们有了防范,见到吉利一行人之后穷追猛打,紧咬不放。吉利一行人拼死相搏,最终逃遁,但也伤了几条兄弟的性命。
最为棘手的是,吉利等人找的是至阴的生辰八字,大日圣佛教也在找至阴的生辰八字,百姓见到吉利等人,根本不敢说出自己的生辰,整整一夜,吉利只救出了不到十人。
可大日圣佛教不同,他们似是早已查明或是有什么邪术能够问出来,一夜之间又被他们害死六十人之多。
赵兑凝重不已,可又无计可施,圣旨明文官府要助大日圣佛教行事,他堂堂太守之子,也无法干涉地方郡县官员。
又是一夜过去,守城的官兵忽然接到开成的命令,而那些大日圣佛教的教众,也好似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赵兑明白,这是宿海县的至阴之人已经死光了。几天下来,二百多个百姓惨死,而赵兑只救出一百余人。而且连小武和丹娘的行踪,也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可最让赵兑想不到的是,大日圣佛教竟如此果断决绝,见有人暗中阻碍,也不祥查,把能找到的至阴之人全部找到之后,直接撤出了宿海县。
如此行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在赶时间。
赵兑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查明大日圣佛教下一处寻人的地点,当即便带人赶往赤仓城,等待各地的探子报信。
宿海县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赵兑勉强和大日圣佛教打了个平手,可这二百多百姓的惨死,给宿海县余下的近十万百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慌。城门已开,风波平息,但宿海县的百姓还是在几个时辰之内,齐齐仓惶出逃。一座繁华的码头城市,瞬间只剩下不到一半人。
对于宿海县的惨剧,赵寻自然悲痛,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情。,反而在听到赵兑在宿海与其发生冲突,和孙既直出手击杀妖人时,脸上一片的阴沉。
“将各地的探子收回来吧!”赵寻忽然说道。
“父亲这是为何?”赵兑急道。
“你可知当日我曾派玉营前去刺杀国师?”
“父亲派死士刺杀国师了?结果如何?”
“五十精悍,皆惨死。”
“什么?”
赵兑大惊失色,玉营是他们赵家的私属军营,暗中培养了几百名死士,无一不是身手了得,以一挡百之辈,五十名精英死士一同前去,竟然全部惨死,这是何等厉害的手段?
但赵兑吃惊的并不是死士全部被杀,而是父亲竟然派出了私养的玉营死士。要知道,暗中培植死士,等于谋逆的大罪,一旦被人知晓,对于赵家岂不是灭顶之灾。
“我已将散布各地的玉营死士召回,你也把亲信叫回来吧!”赵兑缓缓说道。
“可是父亲,百姓的性命我们就不管了吗?”
“你叫我如何去管?”赵寻厉声喝问,脸上苍老的皱纹挤在一起,满面的怒色,“死士刺杀不成,你又在宿海与其拼斗!此事被报与陛下知晓,你我还有活路吗?”
“父亲!”赵兑急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