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府君不肯接旨?”刘高问道。
赵寻的神情转而恢复平静,挺直身躯,高声说道:“老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之后,赵寻神色如常,跪在身后的赵兑却似是瞬间老了几岁。
刘高笑吟吟站在父子二人面前,说道:“国师已在宿海县派人寻找圣种,请府君命宿海县令辅圣教教众寻人。”说着,刘高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扔给了赵寻,“此乃国师令牌,望府君传令广衍府熟知,日后见令牌如见国师,勿坏国师大事!”
说罢,刘高扭着身子扬长而去。待刘平走出府门之后,赵寻长叹一口气,带着一丝悲愤说道:“兑儿啊!此贼言辞如此猖狂,陛下竟深信于他!三万百姓啊!陛下居然要杀自己三万子民!”
赵兑更是情愤气急,痛心的说道:“父亲既不忍百姓枉死,为何还要接旨啊?”
“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你是要为父,抗旨不尊吗?”
“可这旨意要索三万百姓的性命,父亲应因势利导,上奏陛下,收回成命啊!”
“晚矣,”赵寻摇摇头,叹息着说道:“邪教篡权,真国难也!”
赵兑看着父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父亲,此时已是戌时,刘高说司徒强在城中馆驿下榻,不如儿子带兵包围驿馆。”说着,赵兑伸出手掌虚空一割。
赵寻见状,先是一阵沉思,随即摆了摆手:“不可!此贼教众信徒遍布天下,他本人也绝不会是孱弱无能之辈!况且刘高也在,若你带兵前去,一旦诛杀不成,他回京面圣,你我父子岂有活路?”
“难道就眼睁睁看他残害百姓?”赵兑气道。
赵寻想了想,将手中的令牌交给赵兑,说道:“你速速将此令牌图样传至各地,各府衙见令牌需多加配合”
“父亲!”赵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赵寻却是一摆手:“你从府中抽调亲信兵将,分为三队,一队散布广衍府,暗中寻找八字至阴之人,将之藏匿!其余两队前往宿海县,一半跟踪邪教教众,密报与我,一半暗寻至阴之人,保其性命!快去!”
赵兑听完父亲所说,神色一喜,原来父亲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如此一来,大日圣佛教寻不到人,自然无话可说。
想到此处,赵兑拱手一拜,道:“父亲!此贼既已在宿海县寻人,想必宿海县极为重要,儿子想亲自前往,望父亲允准!”
赵寻思索片刻,点头应道:“好!应有个主事之人,但你切记不可意气用事!”
赵兑正色一拜:“父亲放心!”说完,转身离去。
赵寻看着儿子披风飘荡,威风凛凛的离去,面色忽地转冷,伸手召唤奴仆,说道:“传王祯。”
奴仆速速退去,赵寻坐在空荡荡的大堂当中,不消片刻便走进一人,目露杀气,对着赵寻一拜。
“传令玉营!遣五十死士至城中馆驿,行刺国师。再令全营散至各郡县,见大日圣佛教众,杀!”赵寻面寒入水,沉声说道。
“是!”王祯一拜,再无他言,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