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帽不会随意分配学院,”邓布利多大概看出了艾琳的心思, 说道, “学生选择学院, 学院也选择学生。不过, 选择、天赋能够决定你们学院, 但——未来是由你来创造的, 不是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卖魔杖的奥利凡德…艾琳心里默默地想到。
不过,好吧,她其实明白, 每个学院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就像分院帽底下的四角凳, 代表着的正是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 四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想要用一个特质来概括整个学院, 那是不现实的——比如赫奇帕奇并不都是饭桶, 拉文克劳也不全是学霸, 格兰芬多有格兰杰那样的聪明人和邓布利多这样的精明的政客, 也有背叛朋友的虫尾巴彼得-佩迪鲁, 而斯莱特林,哦, 斯莱特林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择手段, 这也导致黑巫师多出在斯莱特林——并不是因为斯莱特林学院喜欢培养黑巫师, 而是斯莱特林挑选学生时所看重的精明、自私、野心勃勃等特质决定了他们成长为黑巫师的机率更高。
可谁又能说, 有野心一定是一件坏事呢?重生一世,艾琳自认她的野心不比伏地魔的小——他想要成为魔法界的霸主,而她,不止想要成为魔法界的“女王”,还想在麻瓜界分一杯羹!——只不过她选定的方向是商业而不是政治。
有野心不是坏事,野心的主人可以选择从善或从恶,斯莱特林也有正义的人——就像她的西弗勒斯。
想到那个这辈子不知还会不会出现的男孩,艾琳就忍不住深深地叹气——她这一世不可能和托比亚-斯内普再有些什么纠葛,想必西弗勒斯……也不会有机会回来了吧?
“我想你或许听说过一个传言,”邓布利多突然说,“其实,四个学院是按照四元素进行划分的——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斯莱特林的地窖对你来说,应该是很舒适的?”——他经常和伊恩通信,自然也多多少少知道了关于艾琳“觉醒”了血脉的事情,而作为湖中仙女伊莱恩的后裔,亲近水源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偏好。
艾琳沉思了一下,觉得邓布利多的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如果真的是依据元素来划分学院,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练习水属性的魔法会事半功倍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邓布利多摩挲了一下手指,艾琳的桌上就出现了一杯牛奶——这,莫非是意味着公事公办的时间结束了?
“谢谢。”艾琳眼珠转了转,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关于灵魂祝福,您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灵魂祝福”,即上辈子艾琳中过的招,在得知这个黑魔法后,艾琳当即翻遍了普林斯的藏书库,找到了相关的记载——虽然普林斯家以魔药著称,但传承了千年的世家,底蕴总还是有的,况且也不是每个普林斯都热爱魔药不是?学习还有偏科的,怎么就不允许人家出个热爱黑魔法的普林斯了?
对于这个魔法的描述,书上写得和邓布利多的介绍差不多,只是要更详细点,譬如灵魂祝福无论是施术者还是受咒者,一生都只能进行一次,否则灵魂会承受不住而崩溃,又比如灵魂祝福被列为禁咒的原因除了失败率太高之外,更重要的是它的失败会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有的人因此被魔力风暴撕成了碎片,有的人被卷入意外开启的时空乱流不存于世,还有的人引发了一场堪比世界末日的元素暴风,死伤人数相当惨重等等……
所以说,邓布利多说她上辈子可能是中了“灵魂祝福”,艾琳对此是相信的——不是她觉得自己幸运到足以成为那万分之一的成功案例,而是,那个宁可一命换一命,以灵魂为代价,也要让她离开魔法界的人,究竟会是谁?
普通的巫师应该不太可能,毕竟他们连“殉道者之战”都不一定知道,更别说“灵魂祝福”了,何况他们和普林斯也没什么纠葛,普林斯倒台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纯血世家,倒是有可能,可普林斯并没有妨碍到他们的利益啊,为什么要用这样曲折婉转的手段呢?——直接灭掉普林斯的最后一个继承人难道不比丧失记忆来得保险吗?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艾琳只能再次求助于邓布利多——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尽管她认为邓布利多必须为西弗勒斯的死负责,但她的内心多少是能理解邓布利多的做法的,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她会选择信任格兰芬多毕业的邓布利多,哪怕他“伤害”过普林斯,而不是同样给普林斯带来“伤害”的伏地魔。因为对于普林斯来说,邓布利多充其量只是递刀子的人,伏地魔才是做出选择,将刀刃送进普林斯胸腔的那一个。
这或许很冷血,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更适合人类向上发展的生存之道——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阶层的原因——当然,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而言,邓布利多也是不可原谅的就是了——只是这不妨碍艾琳试图从他那里获取更多有用的资源和信息。
邓布利多也拿起他那杯一看就蜂蜜过量的蜂蜜甜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艾琳,时间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让我们经历许多事,也让我们忘记许多事,但我们必须认识到,重要的是当下,而不是过去——人不能活在回忆里,所有人都应该面对现实。”
艾琳一时语塞——邓布利多的话太敏感了,就好像他知道了她的重生一样!——不,这不可能!连伊恩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万一他真的知道呢?
艾琳咽下了想要质问的话语——如果邓布利多是在试探她的话,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不管是什么话——都无疑是在给他答复——不能让他知道得更多,哪怕有故意逃避的嫌疑,也总比给他实锤来得好——他实在太聪明了!
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看向一旁挂满画像的墙壁,昔日的校长们正一个个眯着眼睛打呼噜,只有其中一位女士睁着眼睛精神抖擞地注视着她……肩膀上的狸猫。
——这只狸猫在她离开寝室后,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并且死活黏着她一起来到了校长室。
拎起拉斐尔,艾琳问邓布利多,“您知道这个究竟是什么吗?——它似乎不太像狸猫。”
“喵呜~”拉斐尔轻轻地叫了一声,还人性化地冲着邓布利多扬起爪子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