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你伤势如何。”一道淡淡的醇厚声音从上空传来,语气看似平静可却夹杂着隐隐要爆发的威怒。
在一座殿堂内,一个身穿大袍的男子双手负立,两鬓斑白,双眸绽放出冷电,整个人散发出沉厚深凝的气息。
一个男子腰间斜挎弯刀,单膝半跪在地,拱手低头道:“家主,此次的战败,我沈野自愿担责。”
在他两旁,分别站着家族的长老,一个个神情漠然,看不出一丝情感,可实际心思各异,逐渐活络起来。
毕竟沈野在家族地位本来就高,极受家主的器重,自然是不免引得其他长老的谄媚讨好,可如今发生这事,他在族里的威望和前途可想而知。
沈野知道,家主明面上是在关切他的伤势,其弦外之音实际上是在质问他,当即立断不再做任何的辩解,直接低头认错甘愿担责。
察觉到上方有意无意地厚重威压,他的后背开始冒出涔涔冷汗,头颅低得更甚,姿态愈发的卑微。
中年男子眼眸锐利似剑,沉喝道:“死了将近百位精锐修士,其中包括两位筑基长老,你知道你的罪过多大吗!”
声音蕴含着愤怒,清晰地回荡在殿堂上空。
沈野脸色泛白,心头突突地直跳,颤声道:“家主,我实在是尽力了。”
“尽力?!”
一道石破天惊的怒吼声蓦地响起,伴随着强横的法力波动轰然肆虐。
中年男子猛地挥袖扫去,无匹的劲风挟带着狂啸,朝半跪在地上的沈野袭去。
感受到慑人的异动,沈野依然保持着姿势,不敢有任何的反击。
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过,就连地面都布满了裂纹,两旁伫立的家族长老心头一惊,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身影倒飞出数丈之远,沿途地面上还沾染了猩红的血迹。
沈野只觉得浑身的肌肤如刀割般刺痛,他挣扎着起身,紧接又来到原地,继续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中年男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又高高在上,“你自去刑房领罚,并且扣除十年的长老俸禄。”
闻言,沈野硬生生地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是。”
“滚吧。”中年男子漠然道。
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污垢的男子从殿堂内走出,他浑身布满血痕,腰间斜挎的弯刀寒芒闪烁。
看似峥嵘,可它的主人,却早已没有那份锋锐。
沿途,不少来往的沈家子弟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尊敬,而是流露出嘲讽之色。
殿堂内的会议还在继续。